紧接着,三人三骑由远及近,缓缓出现在龙羽面前。
来人,乃是胡马帮的三大档头,胡震、霍彪和裘狰。
辨清来人的身份,萦绕在龙羽眼中的提防之意迅速消散,被他护在胸前的短剑亦缓缓放下。
“秦卫再不济也是宋廷的武官,他的强弱不仅仅代表自己,更能展露出宋廷当下的气势。”龙羽轻蔑地打量着胡震三人,冷笑道,“我若不逼他施展出全力,又如何窥测宋廷麾下的高手究竟有几分实力?以往我们都认为宋廷大势已去,腐朽不堪,麾下尽是一群蠢钝如猪,弱不禁风的庸才。可今夜我和秦卫实打实地较量一番,才发现宋廷的武官远非我们想象中那般孱弱,甚至……不太容易对付。”
言至于此,龙羽眉头一挑,话里有话地讽刺道:“至少,比一些不知所谓的乌合之众强得多。”
“龙羽,你……”
“欸!”未等霍彪厉声驳斥,深知龙羽性格的胡震先一步将其拦下,淡淡地说道,“秦卫好歹是宋廷的天机侯,有些手段不足为奇。更何况,他再厉害也照样死在你的剑下,你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据我所知,秦卫虽然贵为天机侯,但论武功并不算出彩,宋廷东西二府,武功和他在伯仲之间的笔笔皆是。”龙羽先是缓缓摇头,继而讳莫如深地反问,“试问在蒙古草原,能和我一较高下的又有几人?”
“这……”胡震一怔,一时竟不知如何应答。
“秦卫和你们算是一类,都是本事不大,口气不小。”龙羽蔑笑道,“我早已有言在先,对付秦卫这种小事,我和哑坤绰绰有余。你们三位……莫不是想从我手里抢一份功劳?”
“你……”
“罢了!”胡震再一次拦下欲大发雷霆的霍彪,不悦道,“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来此是有正事相告,无暇与你斗嘴。”
“你们能有什么正事?”龙羽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割下秦卫的耳朵塞进嘴里。
“这……”胡震用余光扫向一旁的屠虎等人,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
似乎看出胡震的顾虑,龙羽先是眉头一皱,而后朝不远处的哑坤轻轻招手,又用剑指了指残存的众人。
哑坤心领神会,挂着碎肉的嘴角扬起一抹恐怖狞笑。但见他迅速起身,拎起两板开山巨斧,大步流星地朝心乔意怯的屠虎等人奔去。
“啊……”
伴随着一阵短兵相接的嘈杂与惨绝人寰的哀嚎,身如巨兽的哑坤宛若虎入羊群一般,兴冲冲地扑进一众金刀校尉之中,肆意地冲撞着人群,尽情地挥动着巨斧,开始他兴奋而狂暴的血腥杀戮。
然而,龙羽却对近在眼前的人间炼狱视若无睹,津津有味地嚼着耳朵,优哉游哉地向胡震问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隋佐他……死了。”
“什么?”
只此一言,龙羽的眼神骤然一变,脸上的戏谑之意瞬间消失,一股凝重之气聚拢眉梢,思忖良久,方才低声发问:“怎么死的?”
“在邓州截杀金复羽的时候……”裘狰叹道,“隋佐和他率领的五千兵马,一个都没有活着回来。”
“嘶!”
深感震惊的龙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愕然道:“你的意思是足足五千兵马全都……”
“不错!”霍彪瓮声怒骂,“金复羽老奸巨猾,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让五千兵马折戟沉沙。”
“等等!你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龙羽难以置信地追问,“折了这么多兵马,难道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
“不得不佩服金复羽的手段,关于那天的事……当下只有传闻,没有实证。”胡震无奈点头,“换言之,当日除金复羽及其党羽之外……应该没有人活着离开。”
“你的意思是……当下的传闻是金剑坞放出来的?”
“当然!眼下江湖盛传,隋佐纵兵抢掠屠杀宋蒙边境的汉人商旅,以金剑坞为首的中原义士路见不平,仗义出手……”
“等一下!”龙羽再一次打断,“以金剑坞为首?难不成除金剑坞之外,还有其他门派参与此事?”
“应该不会,毕竟隋佐也不是傻瓜,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冒这么大风险。”胡震答道,“依颜岭主的猜测,这则传闻八成是金复羽鱼目混珠,掩人耳目的手段。”
“这……”龙羽被接踵而至的坏消息惊的一阵语塞,随之怒极而笑,“好好好!隋佐真是天大的蠢材!自己赔了性命不说,还替金剑坞赚了名声。”
“此消息一经传出,金复羽的势头直接盖过如日中天的柳寻衣,中原武林各路人马望风而动,据传已有不少人向金剑坞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