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因瑾哥太过出众,方才引来那么多狂蜂浪蝶。”凌潇潇的表情变得愈发狰狞,语气也变得愈发阴狠,“女儿求爹亲自出手,断其筋脉,折其四肢,废掉瑾哥一身的绝世修为,让他从此做一个平庸之人。”
“什么?你想让爹废掉洛天瑾的武功?”
“瑾哥的武功是爹教的,现在由爹出手收回,合乎天理人情。”
“这……”当清风意识到凌潇潇的这个决定是经过她的深思熟虑,而非一时意气时,也不再过多感慨,只是谨慎提醒,“潇潇,你应该知道,倘若为父断其筋脉,折其四肢,那从此以后你的男人将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莫说后半生再也无法纵横武林,纵使比较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是大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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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他是不是废人,更不在乎他能不能纵横武林,我只要他能无时无刻地陪在我身边,纵使余生瘫痪,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凌潇潇望着一动不动的洛天瑾,眼神爱恨交织,面色复杂诡谲,“爹,女儿只要他的后半生……属于我一个人。”
“你真的甘愿守着一个废人过下半辈子?”清风对凌潇潇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想象,“他不但是废人,而且还是一个不爱你……甚至仇恨你的废人。”
“女儿心意已决,爹不必再劝。”不知是不是被清风戳中软肋,此时的凌潇潇仿佛被人抽干全身的力气,目光涣散地瘫坐在凳子上,似乎在回答清风的疑惑,又似乎在审视自己的灵魂,“所有恶果……既是瑾哥的报应,也是女儿的命!”
……
当武当众人面临屠戮浩劫,凌潇潇迫于无奈不得不搬出洛天瑾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时,一切尽如她所料,原本杀气腾腾的慕容白和邓泉在刹那间被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
二人面对死而复生的洛天瑾,无不脑海轰鸣,心灵震撼,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
“府……府主……”
震惊之余,一股无以言表的狂喜之情自心底油生。
自洛天瑾“死后”,饱经冷落与苦难的慕容白和邓泉,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不由地喜极而泣,泪流满面。
“府主!府主!府主竟然还活着……”
“轰!”
“砰!”
“咔嚓……”
“噗!”
就在大喜过望的邓泉不顾自身伤势,连滚带爬地朝洛天瑾跑去时,暗藏杀心的孤日突然催动内力,瞬息出掌,一记蕴含其十成功力的太虚掌,以排山倒海之势重重地拍在全无防备的邓泉的后心。
顷刻之间,邓泉筋骨尽碎,五内俱毁,红黑的鲜血掺杂着破碎的内脏从他的口鼻疯狂喷泄,“噼噼啪啪”吐了满身满地。
再看邓泉,其人已如僵尸般直挺挺地怔在原地。任由体内的元气不受控制地向外逸散,上半身的姿态更是扭曲而恐怖,前胸与后背几乎贴在一起,胸口与小腹呈波浪状折叠好几层,其骨骼、脏腑皆被碾压殆尽,再也无法支撑他的身躯。
可即使如此,邓泉仍面朝洛天瑾的方向,高举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悬滞在半空,看向洛天瑾的目光依旧残存着一缕夹杂着惊奇与喜悦的幽暗光泽,血淋淋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因为兴奋而浮现出的凄美笑容。
“府……主……”
“砰!”
孤日攻其无备,杀招得手。邓泉暴毙而亡,轰然倒地。
这一刻,即使久未涉足江湖的洛天瑾也难掩动容之色,一双颤抖的目光中溢满难以名状的懊恼与悲愤。
“邓泉?”
慕容白上一刻还沉浸在洛天瑾死而复生的喜悦中,下一刻却亲眼目睹好兄弟惨遭毒手,悲喜两重天的强烈冲击令他犹如烈焰焚身,又如身坠寒窟,一时间百感交错,难以适从。
然而,当怒火中烧的慕容白打算用孤月的性命来以牙还牙时,却发现孤月早已趁自己愣神的功夫逃之夭夭,避难于孤日身后。
“啊!”
一边痛失兄弟,一边错失良机。饶是慕容白再如何处变不惊,此刻也难消心头之恨,愤而举枪朝天的同时,口中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雷霆怒吼。
“蛇蝎毒妇!武当老贼!尔等幽禁府主,杀我兄弟,我誓要你们血债血偿!”
“小子狂妄!你便是下一个邓泉!”
“听令!”慕容白懒得与孤日逞口舌之快,向着四周的蒙面黑衣人怒声喝令,“除府主与小姐、公子外,其它人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