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性,去抓住这个选择的。因为,
他已经没有足够的理智去权衡,在恐惧与绝望中,他的意识就像是一滩散发 恶臭的石油在燃烧,
不断释放出有毒的气体。
直到转移了伤势,他才陡然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可是,他也无暇去反思,为何自己选择在
那个时候,对那个特定的对象进行伤势转移。这是他的能力,他本可以随意使用
在挣脱马恩
的束缚时,当自己跌落地上时,就已经可以那么做了。他很清楚,自己当时在想着:或许自己可
以利用伤势去营造一个陷阱, 亦或者还有别的想法。
但无论如何,所有这些想法也好,猜测也好,认知也好,当他开始行动的时候,毫无疑问就
是在向“结缘神”付出代价。
“结缘神”征收的代价从来都不是某种具体的事物。
上原专务认为自己是清醒的,但他同样对自己所作的那些疯狂的事情有所认知,他还知道,
自己的后继是何等的不体面与混沌。在国际编客的工作中,他已经对责怪他人感到厌倦,他见到
的失败者总是在归咎他人,但这么做无法挽救他们自身的失败。所以,在这场大概谁都不清楚的
自己和结缘神的博弈中,-切都归咎于自己,而自己的失败,最终也必须由自己买单。
说一千道一万,如果无法争取到“今后”,那么,一切都无从谈起。所以,为了“今后” ,
他不会再去表现自己的清醒,也不会再去思考任何多余的计划-
一如果这也是
上原专务的手从腹部抽离,他可以清晰感受到,这条古怪的脐带正在汲取自己的某种东西,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肯定对自己不是好事。不过,他并不怀疑,这条脐带是结缘神的筹码,因
为,他所经受的所有折磨,他所付出的所有代价,他所看到的,知晓的局面变化,都是围绕这个
可怕的神明产生的。
目标没有改变,依旧是将“结缘神”从那该死的封印中释放出来。不过,达成目标的方式改
变了。同时兼任“神子母体”和“巫女”的妓女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他必须承担对方的工作,如
果事情顺利,他依旧可以成为结缘神的祭司,尽管之后还有很多未曾了解的问题,但那也是“今
后的问题”。
上原专务甚至可以肯定,在自己完成仪式之前,至少,是在这足够完成仪式的短暂时间里,
没有人能干扰自己。这不仅仅是结缘神给予的指引,也是他自己对现状的分析。
素材、驱动、容器和目标都是现成的,不用理解其中的过程和原理,只需要循规蹈矩,按照
既定的方式将其排列并激活,仪式就会以既定的方式运转。这一次,上原专务完全按照指示去执
行,没有任何私心,没有半点折扣。
仪式执行的速度比他人猜测的还要快,躺在石台上的上原专务可以通过这个怪异的身体所拥
有的超人素质去感受已经发生的变化。没有可见的现象,但是,冥冥中已经有什么东西以自身为
中心,向四面八方传递。最终构成的轮廓不是平面的,不是在地上,甚至可以说,并不是常识中
的物质变化,上原专 务这么形容:这个构造是立体的,-个不规则的多面体。但究竞是怎样的立
体,有多少面,有多少线和点,有多少棱角,有多少弧度,这些细节很难去描述。
这个看不见的不规则多面体迅速扩大,很快就包围了整个仪式场,甚至就连那巨大的蟾蜍神
明都包裹进去了。仅从感受来说,上原专务怀疑, 这个不规则的多面立方体最终会涵盖这个噩梦
本身。
虽然- -开始认为是蟾蜍神明侵蚀了噩梦,但也可以说,噩梦覆盖了蟾蜍神明:这是一-个双面
的角度,只看它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
也许,涵盖了整个噩梦的无形多面立方体,才是这个噩梦的基础构架。
无论如何,上原专务都看不到蟾蜍神明胜利的任何理由。他曾经对马恩等人说,自己有能力
解决蟾蜍神明。这当然不是谎言,差别在于,同样是用结缘神的力量去解决,他本来可以用更好
的方式去利用结缘神的力量,达成自己更多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