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新的那座墓碑覆盖着冰霜。

旁边的丁香都被冻成了冰花。

一条卡沙感到有些眼熟的发绳绑在了墓碑前的冰晶上。

墓碑前，跪坐着一个男人。

他背对着卡沙，看不到脸。

他明明身材很高大，却佝偻着背。

他……散发出十分悲伤的气息。

然后，这个男人说话了。

低沉而又悲伤的沙哑嗓音。

“我，后悔了。”

……

“咚咚！”

敲门声将卡沙从梦中惊醒。

“谁！？”

“是我。”推门而进的是只剩下一具骷髅的里约，他感觉到卡沙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作为亡灵的里约眼中，卡沙的灵魂仿佛太阳般炙热，散发着前所未见的蓝色光辉。

人的灵魂是由先天精神力构成的，而先天精神力是透明的，看不到的，因此灵魂也是透明的，不过卡沙的灵魂被一种里约也不明白的能量代替而变成了星空般的幽蓝色。

或者说，吸收了太多的那种蓝色能量，卡沙的灵魂发生了质变。

“你做了什么？短短三天……”

里约惊讶于卡沙的变化，那耀眼的灵魂光辉以及那如同潮汐般不断翻涌的精神力，发现卡沙似乎不想多说，里约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提醒道：“你的精神力量太多了，你的身体容纳得了吗？不赶紧散掉的话，你怕不是要强制变成灵体了。”

“是容纳不了，不过有幽能帮助，支撑一段时间还是足够的。”卡沙就是怕自己的精神力不够，才在修炼时强行不断提升后天精神力。

不过，卡沙的操控要素赶不上精神力的提升速度，于是他用这三天不断吸收融入灵魂的幽能辅助将暴涨的海量后天精神力强行压缩在体内。

现在，卡沙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快要涨破了一般。

深吸口气，他感觉到胸口不断传来的抽痛，那不是精神力太多而产生的，而是那个梦，那个仅是背影，就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要被压垮般沉重的梦。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那个圆球机器人说好像在疏散dc层的人群，e层作为学院，里面有特殊的防御结界，现在结界也已经打开，防止a层的影响扩散。”里约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了卡沙。

“学院长他们呢？”

“方程学院的教师以及你们的学院长都聚集到了a层，他们准备连协施法，想要开启一个传送魔法，将a层传送走，不过我不看好他们，毕竟a层除了怨气与亡灵外，还有着海量的邪神之力，他们的传送魔法，有极大的可能失效，不过这也是他们现在能想出的唯一的方法了，时间太短了，来不及。”

“学生呢？”

“作为魔法师，本就是为了保护人类而存在的，怎么能在危机时刻逃跑。”里约理所当然地说道：“当初荆棘圣女兵解后，第一批拥有魔法天赋的就是那些愿意为人族牺牲的人。”

听着里约说的话，卡沙知道这是方程学院现在能做的极致了。

卡沙沉默了许久，突然对着说道：“说实话，我感觉到你有什么瞒着我在偷偷进行，只是现在我问的话，你肯定不会说实话的吧。”

“每人都有那么一两个秘密。”里约竖起食指摆在面前：“也是我的一点小私心。”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卡沙背对着里约，在踏出房门前停顿了一下：“你不是最近才发现a层的怨气即将爆发的吧。”

“想听实话？”

“嗯。”

“实话是，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里约早就知道a层的怨气即将满溢，但他却没有提前联系方程学院的人，别说什么他没机会联系，其实是里约不想联系罢了，他其实也在期待着这次的怨气爆发。

这也是这三天静下心来修炼时，卡沙突然意识到的问题。

“我本来就没有义务提醒他们吧？怎么了，想趁着这个机会将我解决掉？”

卡沙摇头：“现在的我，可以感觉到，面前的你，不是真正的你。”

融入了无数幽能，灵魂发生异变的卡沙明显感觉得到眼前的里约只是一个空壳，这不是他的本体。

显然，三天前与卡沙见面与交流的，一直都是这具空壳，也就是说，其实一开始里约就对他有所隐瞒。

——也不知道这几天他说的话几句真几句假。

里约在新生排位赛的善意让卡沙对他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