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罗氏自语道,他的精神至此已有些衰弱,“可是若省督对提比略感到害怕,或者禁不住利益优惠,被提比略收买的呢?”
“那我该去罗马市政官那里控诉提比略吗......可市政官要是提比略的奴隶或同谋,又该怎么办......”
“不,我要去元老院,可这行吗?若元老院也被提比略这样的野心家和阴谋家给欺骗,甚至控制的呢?”
思来想去,罗伯斯庇尔好像是自己对着自己说着,“最终,人民,伟大的人民是可以倚靠的吗......可法国人民有两千五百万颗脑袋,他们到底各自在想什么,我又怎么会完全了解清楚呢!”
此刻罗伯斯庇尔只觉得头疼欲裂,“不,不,我是人民的哨兵,我是美德与共和的奴仆,我肩负有拯救祖国的伟大责任,我要把最锐利的剑刺入暴君提比略的胸膛!”
但又有个锣鼓般的声响,在不断敲击他的脑袋,让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反复不停地质询他:
“马克西米安.罗伯斯庇尔,如果拯救祖国要求你替同胞明察元老院、市政官还有省督的品行,那么最终在他们和你之间,又该由谁来实施仲裁呢?”
谁来,谁来!?
罗伯斯庇尔低低地哀嚎声,然后丧魂落魄地离开俱乐部,一群拥趸不明所以地跟着他。
至于卡米拉.德穆兰,他在第二天就遭到了逮捕。
罗伯斯庇尔在当天夜晚,没有回杜波莱家中休息,而是孤独地坐在救国委员会办公室内,对着昏暗的油灯,和成堆的文牍,陷于苦苦的思索,最后仿佛有个神启降临,让他自己开解了自己:
“美德是这个世界运行的永恒规律,美德之下不应该计较个人的得失和性命,它只需要个黑暗的对立面来维持自己的存在,这个黑暗面就是形形色色的乱党,革命的职责,就是把乱党彻底杀光,杀光,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