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身法勉强支撑不败，虽说她动作看起来似乎很慢，可对方下手极其精妙，总能刁钻地找到我的弱点，数次险些一击必杀。

连续交手几个来回，我退出几步气愤道：“别打了，是误会！”

“我要杀了你为师父报仇！”

“杀什么杀！你师父不是我弄死的，更何况是他偷了我的画，我来找他要东西，一进门就这样了！”

“真不是你？”

少女忽闪着她那双闪烁泪花的大眼睛。

“我骗你干嘛，不信你问问他们？再说了，你瞧瞧满目狼藉的道观，如果我真有那么厉害，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

她冷静下来以后，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老道长已经被炸成粉末，院子里除了游离的异味儿外，什么也没有。

看她实在是伤心，我走过去劝了几句。

少女哽咽道：“师父给我打电话让我搜集东西，折腾快半个月，好不容易才找齐，怎么就出事儿了呢，你知不知道是谁杀了我师父！”

“给你。”

白色的鳞片交到少女手中。

“这是什么东西？”

“妖怪身上的鳞片，看样子像是成了精的蛇妖。”我指着她的背包说：“包里是什么东西？还有，你回来之前，你师父对你说了什么吗？”

她把包裹打开，里面装着一捆削尖了的翠竹，我拿出来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72根儿。

除此之外，还有纯铜的佛塔，塔身里面塞满了泥土。

放在鼻子边闻了闻，里面有一股浓浓的香火味儿，最底端还发现一盒冷藏的鲜血。

我说：“道观里被雷击的到处乱飞，地面还有几枚梅花钱儿，十有八九是用翠竹来布置梅花桩，想要震慑妖魔。”

“佛塔里面应该是七灵土，浓浓的香火味儿，应该用寺院的香灰搅拌过，再用童子血做符，意图引来泰山之威镇压妖魔，可到底是什么妖怪？能够让你们如此大费周章想办法去弄它？最主要的是，我实在是想不清楚，雷法本是天地间最为正道的罡气，妖魔一身邪秽，怎么可能驾驭雷霆？那样做，不是引火烧身吗？”

盯着少女的双眼，她沉思了小半晌，缓缓道：“师父让我帮忙找东西之前，曾经提到说有一个怪人来到槐东山。”

“什么怪人？”

“师父说那怪人受了很重的伤，以采补方圆三百里的胎婴儿做养分，师父说那妖魔如果不除，他妄为修行中人，还特意叮嘱，让我去西湖雷峰塔在湖底找到一枚铜制的小塔，七灵土也是他叫我做的，至于七十二根翠竹是在趵突泉附近找到，童子血是我花钱找血奴买的。”

“白蛇郎君！”

我脱口而出，他知道我要去黄河禁地，必然会一路相随。

除了他以外，当今世上谁还能做到一己之力借方圆数百里婴儿之命！

“你知道是谁？”少女擦了擦眼泪，说：“我从小被师父抚养长大，为了避嫌，师父把我送到城里寄养，可他就像我亲生父亲一样，不管是妖怪还是人，你告诉我他在哪，我一定杀了他！”

我哭丧着脸，心里也是非常无奈，感慨道：“我又何尝不想杀了那妖怪，可你师父偏偏把我的画偷走了，他不知道画卷里面缺少一道刀魂，现在画也丢了，刀魂不全，我特么也打不过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