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幻多端,犹如阴阳之间的相互演化。
我不懂棋,也看不出接下来对方会如何落子,更不会布局引诱对方出错,每一步棋局都是凭借着直觉去做。
而他的种种表现,却让我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原来‘自己’会如此欠揍。
实在也是没辙了,我索性又一次落子。
这一回,我连瞅都没瞅,落完子就盯着对方的双眼。
"说吧!"
"你的心太乱。"
他依旧盯着眼前的棋盘。
现在这种情况,我能不乱吗?
稀里糊涂做了一场梦,本以为会像天龙八部里面虚竹与无崖子那样痛快直接,真没想过还要下棋啊。
他继续说:"棋如人生,要有大局观,走正道,思路明确。最重要是不能贪心,你虽不懂棋,可思绪已乱,落子毫无章法可言,如果我想赢你,只需要一子,便能让你满盘皆输。"
我说:"如果你正是要给予我传承的先民,那么就应该抓点紧,否则等梦醒了,咱们不就失败了吗?"
"失败?"他语气忽然有着几分冷笑,略有深意道:"我从来就没有败过,当然,这一次也不会败。"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究竟是谁?是广成子,还是赤松子?或者,又与我是什么关系?"
我接连发问,凝视着对方双眸,不知道刚刚话语中所指的是什么源头,但心中特别期待他能够完全的告知我真相。
至于月晷中所看到的事物,的确令我知道许许多多古怪的符咒术法。
可没有强大实力的支撑,一切终归是镜花水月。
"继续下棋。"
"不下了,我又不会下棋,你刚刚也说了,想赢了我很容易,那还下什么?"
我也耍起了无赖,想要看看,他究竟还有什么打算。
对方又说:"你我皆是棋子,坐在这里,就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隐隐之中察觉到他的语气有着几分威胁的意思,我说:"如果我不下棋会怎么样?"
对方给我指了指观棋松说:"你不走棋,他将会来顶替你。"
只见那薄薄的人皮迎风飘荡,一开始我见他是没有面目五官的。
此次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竟然也与我一模一样!
"你还有三次机会。"
"什么意思?"
"若你还不曾想起,你将会留在这里,他替你走出崆峒。"
对方神态笃定,令我掌心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层冷汗。
他缓缓落子后,对我示意请。
纵然我不懂棋,也看的出黑白之间,黑棋占据劣势。
我已经被重重包围不说,只要对方愿意,可以随时斩断我的棋子,变得首尾不应,兵败如山倒。
越看心底越是震惊,举棋不定,不知该怎么下才好。
那张松树上的人皮露出诡异的笑容仿佛拥有着灵魂一般。
但在落子之前,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说过,如果想要赢我,只需要一子就可以。
既然能如此轻松的打败我,他又为何会大费周章地引诱我下棋?
我觉得不外乎两种可能,第一、他在给我机会,第二、他不能赢我。
青石棋盘犹如鲜明的阴阳分割,继承者需要与先民融合,可先民究竟在哪?
闭上眼,我仔细回想推敲他所有说过的话。
接着,我放下棋子,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缓缓站起身。
对方皱着眉头,反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指着棋盘上的残局,自信道:"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