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淡紫色的花朵,似乎在我的印象中与黄河禁地所见到的彼岸花有着几分相似。
可现在看起来,却显得非常妖异,伴随月宝亮被渐渐吞噬,花朵显得越来越鲜艳夺目。
当月光完全消失以后,那朵花就好似被点亮的水晶灯,闪耀着七彩亮光。接着,已经恢复成黄鼠狼模样的黄扫扫,突然将鲜花吞了下去,它身上的淡黄色的皮毛已经变成紫色,极其晃眼,刺的我眼睛很痛。
眯着眼等到光芒散去,黄鼠狼竟然盘膝坐在土包顶端,身披紫色袈裟,双目微闭,就像是老和尚打坐。
突然,他睁开眼。
双目不再如野兽那般凶狠,反而黑白分明,十分清澈。
“这位施主,你瞧瞧看,我像个人吗?”
沙哑的声音仿佛有人在我耳边低语。
记得关于民间传说记载的六道轮回,那里像是一个个摆在眼前的台阶,野兽只有通过化人,才可以摆脱妖身。
如果我故意地说他不像个人,那么将会在一瞬间破掉对方的修行,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黄扫扫缺心眼吗?会将自己的安危托付给一个像我这样的陌生人?
与这位大师装扮的黄鼠狼对视着,我没有说话,对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给人一种安详的慈悲之念,更让我内心在情不自禁中产生一种信任感。
内心仅存的理智告诉我这一切都很可怕,因为如果一个人,你在第一次接触时有了一见如故的感觉,没有错,可若是能让你有舍身赴死之念,显然是有问题!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我憋了回来。
黄扫扫又催促道:“我在与你说话,施主,那您看我究竟像什么?”
平缓的声音犹如魔咒般飘入双耳,它缓慢回荡,甚至有可能打破我脑海中的那根儿弦儿。
我咬着牙,攥紧了拳头,仿佛在与某种强大的力量进行着角逐。
妈了个锤子的,黄扫扫说他埋在土里的东西是高僧舍利,因受天魔所害,成了邪骨。
难道,他现在是诱惑我的天魔?
正当我左右为难之际,身体内被刘伯冰封的苍松道人竟然随着天魔出现而唤醒过来。
我的耳边出现他癫狂的声音:“我就知道,世上没有人可以封住我!”
我说:“你先别忙着激动,棋局没有结束,你也不能怎么样,趁着现在帮个忙,我该怎么回答?”
“域外天魔?真没想到世上还有人修行魔道。”
“你认识就太好了,到底该怎么做?”
“想办法破掉你与他之间的因果,否则天魔会破开你的道心,将你吸成枯骨,不仅你,连我都会魂飞魄散。”
苍松道人的语气使我真切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本以为出了妖怪窝,结果又被他给算计了!
我问苍松道人,什么因果?
他说:“这你得自己去琢磨,天魔无孔不入,有时候一句无心的话,就有可能着了对方的道。”
他的声音就像丢在鱼塘里的鱼饵,我强忍着自己不去上钩,这一切注定都是负隅顽抗而已。
不管说他像个人,还是不像人。
在苍松道人看来,皆被天魔所束缚。
越是这样,越要冷静,乱了阵脚等待我的将只有死亡。
可是,我们之间的对话并没有任何问题,在我绞尽脑汁回想的点点滴滴,突然想起了他所说的‘邪骨舍利’。
从开始,他将舍利子埋下,再到坐在土包上打坐,引诱我去观察。
只有这两件事,让我察觉出他有几分刻意而为。
我咬着牙,肩膀好似承担起千斤重担,每一步都是无比艰难,直到与他不足一臂的距离,凝视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内心中毫无惧色,民间传说黄鼠狼要拜圆月才可修行,而他却是在月食,逆天而行,既然是魔道那注定不会修成人身。
“施主,帮贫僧看看,我像不像个人?”他微笑道。
我说:“你是佛法高僧!”
“我在问你,我像不像个人?”
“佛言,众生皆为虚妄,一切执着外相,终归是着了魔道,万物本空,一切由心而起,大师,您认为,自己是什么?”
邪骨舍利子摄走我的心神,我反其道而行,激起舍利子佛性。
既然苍松道人都能被唤醒,对方也一定会存有神智。
我的话,使黄鼠狼陷入沉默,他的五官开始变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