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寒冰地狱之下,待我们之间脱离了亲密的接触,之前那种刺骨般的寒冷,并没有再次袭来。
面前这尊巨大的石碑非常显眼,尤其表面书写的经文,我不仅在龙虎山了解过,包括上清宫时也曾听老道士讲过“度人经”,此经全称《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号称道家群经之首、万法之宗、一切法界之源头,更是以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为核心,因为经文庞大的能量,甚至可以用来镇压邪魔所用。
身处寒冰地狱,我想去拉叶清晨,奈何行动较慢,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到石碑脚下,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跪了下来。
我心里一凛,石碑下莫非镇压着某个魔头?
可她干嘛要跪下来?
脑海里充斥着疑惑,我不再继续向前,留在原地想要看看她究竟是什么目的。见叶清晨跪在地上缓缓磕头时,石碑周遭铁链仿佛受到强烈的刺激,开始频频剧烈震颤着,‘哗哗’的声音回荡在寒冰地狱,似乎在地狱底层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场强烈的地震。
叶清晨接连叩头,石碑上的度人经竟然变为血红色,它仿佛滴血,如同有了生命一般。
直到叶清晨停下叩头,她扭过身看向我,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眸,整体气质与之前判若两人。
而此时,锁链震颤的越来越快,待传出‘咔’的一声脆响,八条锁链竟然同时崩断,寒冰地狱内涌现出大量的白雾,叶清晨依旧跪在地上不敢移动。
令我不可思议的是,水在消失,或者说,正在被石碑所吸纳。
可为什么我没有受到影响?莫非,寒冰地狱内并不是水?所有的水都在短短的时间内凭空消失,直至寒冰地狱最终成为一个巨大的深坑,号称寒冰地狱最令人恐惧的寒冷已经消失,唯有那尊石碑好似星辰般散发着光亮,抬起仰望,周围的岩石狰狞外露,远端则依旧漆黑一片。
除了石碑上依旧血腥的文字,无法看不到来时的路,我与叶清晨相隔不过十米,见她依旧跪在原地。我向她走过去,叶清晨突然低声道:“别过来。”
我迫不及待追问她,到底石碑是干什么的?
同样,她依旧没有给予我正面的回答,只是缓缓的自言自语道:“从我出生那天起,就已经注定未来的宿命,被师父收养长大为人,并帮助我挡住了可怕的变化,然而他死之后,我却没有办法继续控制自己,这次来到寒冰地狱,我是想摆脱缠绕不散的厄运,因为..我是相柳,或者可以说是相柳的一个头。”
待她再次转过身的那一刻,不仅那双猩红色的眼眸,脸上长满绿色的蛇麟,密密麻麻的鳞片顺着面颊一直延续到了颈部,非常瘆人。
《山海经》中记载过:“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于九山。相柳之所抵,厥为泽溪。禹杀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树五谷种。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为众帝之台。在昆仑之北,柔利之东。相柳者,九首人面,蛇身而青。不敢北射,畏共工之台。台在其东。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冲南方。”
意思是,传说相柳是很强的凶神,长了九个头,面孔似人,身子却是蛇。几个脑袋代表着人世间九种劣根凶性,有他在的地方,必将会掀起一番灾难。直到他的头被大禹王斩掉,泥土腐烂,甚至无法播种五谷,直到大禹王将泥土挖出来,堆积成五帝台镇压,事情才算是过去。
我深吸了口气,盯着叶清晨如今的样子,我说:“当初在道观,白蛇郎君留下的鳞片其实是你的吧?”
“没错,师父死后,我没有办法再控制那种可怕的负面能量,因此它引来天雷降临,我险些形神俱灭,直到白蛇郎君出现才缓解了我的压力,令我逃过一劫。”
我自嘲的笑笑:“怪不得你在龙虎山会止步不前,原来是故意不去祖庙,还有,以白蛇郎君的实力,应该是已经看出你的身份。”
“你说的没错,可我虽是相柳的一颗头,但这么多年,我早已是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思想与情感,只是宿命让我没有选择而已。”
石碑依旧纹丝不动,忽明忽暗的经文闪烁,像是酝酿着某种可怕的事情。
妈了个锤子的,到底他们是怎么想的?不管是四大天灾,还是接二连三的上古先民,为什么非要瞎折腾,难道破坏了这个世界,对他们有好处吗?
我指着石碑,询问叶清晨里面是不是相柳的真身?
她点点头:“很久以前,相柳与大禹王决战,被禹王以开天神斧斩断一头,那颗头颅顺着江水流淌,变得光滑似镜,如同巨大的珍珠,后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