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雨轻又笑道:“既然六叔不收,那不如就给我吧?”
裴頠不禁皱眉:“连送画之人是谁都不得而知,这画如何能收下,管事年迈糊涂,怎么你也糊涂了?”
雨轻边研磨边道:“六叔担心这是显阳殿那边送来的,就算不收,六叔和那边也是撇不清关系的。”
裴頠手中笔略停了一下,“你若这么想看,就自己打开看吧。”
雨轻欣然一笑,打开画筒取出一卷画,待展开后,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又道:“真是一幅好画,六叔可识得此墨宝?”
裴頠定睛一看,却是卫协的《鹿鸣图》,贾南风将此画赐与和郁,有意拉拢汝南士族,如今和郁转赠给自己,无非是同陈眕一样,逼他出来表态。
裴頠只是轻轻一叹:“确实是好画,可惜是仿作赝品。”
雨轻眯眼笑道:“此赝品非彼赝品。”
裴頠问道:“何意?”
雨轻一本正经的说道:“依我看,作画者画技高超,而且装裱考究,绝非一般俗手可及,名家仿名家,高手仿高手,这样的赝品也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裴頠语重心长地说道:“临摹字画,可以平复心境,也可沉淀自己,于你确有许多益处。”
雨轻颔首道:“多谢六叔,我一定认真用心临摹。”
对雨轻来说,遗诏得来全不费功夫,可此刻裴瓒却忧心如焚,他原本是派北阡去裴府送信,请求裴頠暗中帮助,以便他的人马顺利进入洛阳城。
如今弄巧成拙,一旦裴頠得到遗诏,他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西陌回禀道:“先生,据林管事来报,他并未察觉,而那幅画却落到了左太妃的养女手里。”
裴瓒眼神微亮,一声冷笑:“看来天意如此,不得不除之。”
“可她毕竟是—”
裴瓒眸中一抹恨意:“对裴家而言,她活着,终究是祸害,况且子初已不在,她还有何资格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