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无辜的摊开手:“这不是金戈侍卫的原话吗?小的可不敢撒谎啊……”
金戈哑口无言,谁知道当时小二送进去的还有赠品啊?
况且再听主子的意思,对这赠品还不太满意。
雅间里,言闻一自听到“安神茶”三字时,便已了然。
这种东西对于小姑娘来说,和女儿红有什么区别?
小姑娘昏昏欲睡时和别人喝多了耍酒疯简直没有区别。
耍小脾气之后立刻便撒娇,让人无可奈何。
顾初月听到小二的声音后,在言闻一怀里又闹着要翻身。
冬日穿的本来就多,小姑娘怕冷,穿的是更加的厚重。
这样大幅度的翻身,言闻一都快搂不住了。
偏偏外面小二还在和金戈一个劲儿的争执谁对谁错。
言闻一忍无可忍,“退下。”
屋外小二一听,麻溜的离开。
在金戈也想着悄咪咪离开时,就听道——
“再扣半个月例银。”
金戈脚步一顿,准备装糊涂继续走。
哪知——
“一个月。”
金戈一听,再忍不住,哀嚎道:“主子……”
“两个月。”
“主——”
复还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将人嘴一捂直接拉到旁边。
金戈手舞足蹈,小声道:“我原本是好意的,冤枉啊……”
复还冷脸看他,“那你再去和主子理论?”
金戈:“我的错。”
……
雅间外终于归于宁静,而屋里……
顾初月半睁着眼睛,另一手捂着心口的位置,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你……你是要我离开吗?”
言闻一无奈的拉开她的手,“乖,把手拿开,再按更平了。”
她委屈的撅着嘴,“你还嫌弃我?都这么平了,也不知道是谁总是盯着看……”说完,未等人回答,便叹了口气,哀哀唱道:“小白菜呀,地理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爹不娶呀,还好说呀,就怕爹呀……”
言闻一不是第一次听到小姑娘唱,已经无动于衷。
顾初月半睁开眼睛,发现人家连眼神都不给自己一个,水瞳提溜一转,继续吟唱:“一一心狠我不怪呀……小白菜呀,一生苦呀,没人心疼,没人爱呀,娘亲呀,亲娘呀……”
言闻一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面色黑如灶中炭。
谁能来告诉他一下,小白菜到底是谁?
没人心疼?
没人爱?
那现在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怀里的是什么?!
肉包子吗?!
小姑娘昏昏欲睡时别的不行,撒娇胡诌的本事倒是见长!
顾初月吸了吸鼻子,双臂软软的向上一搭,便圈住了少年的脖颈,轻轻歪头,莞尔一笑,梨涡若隐若现,发髻上的碧玺珠钗流光溢彩,“一一,我好困啊……”
言闻一冷笑连连。
困?
他觉得小姑娘精神好的很!
就差上房揭瓦了!
她双手圈在对方的脖颈上,借着力道挪着身子,往前缓缓的蹭,最后直接贴在面前宽阔的胸膛上,身子一靠,手臂也缓缓下沉,最后落到了他的劲腰上,浅浅的拢着。
言闻一低头,还未开口,就听怀里传来一道软糯糯的声音:“我想睡觉。”
“那便睡。”
她那一双水杏眸懒懒的睁开闭合、睁开闭合,颤了许久,“可是才出来没多久,我怎么这么困啊,不想睡,但又好困……”
言闻一不想解释太多,毕竟是因为金戈的失误,小姑娘在这时候的联想力又是超乎寻常的辽阔,说出去之后,难免将过错转到他的身上。
顾初月吧唧吧唧嘴,又开始摇头晃脑的分析:“画本子里多是那种女主角喝了奇奇怪怪的药汤便不省人事,然后任由禽.兽男主对她酱酱酿酿,我怎么觉着,我好像也喝了那种药啊……”
言闻一:“…………”
果不其然。
他咬着后槽牙,“不省人事?那刚刚是谁在说话?”
顾初月一听,傻乎乎的笑了两声,“对哦,我还省人事。”
言闻一垂眸,便是小姑娘笑靥如花的娇颜,肌肤如瓷,丹唇如朱砂轻描,两抹远山青黛眉。
偏偏美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