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也不知道。
“祖母不想让我们知道,也许……自有她的道理吧,我们先看看,左右明日家里来人,我也有理由不出去应邀,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你去问问,寿辉堂那边可有祖母什么时候回来的消息。”
“是。”
待珍珠走后,顾初月继续喝着汤,许是守岁睡得晚,现下身子不过暖和了几分便一阵困意来袭,她打了个哈欠,便转而去了炕榻上,想着坐上一会儿,哪知坐着坐着,就成了靠着,最后,便成了睡着……
珍珠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便用披风给小姐盖了盖,这才退出去。
此时,屋外一片晴空。
朱墙碧空,本就是一幅浓墨重彩的丹青,无需任何修饰。
皇宫内,金銮殿。
皇帝高坐在龙椅上,疲惫地扶额,双眼下一片乌黑,倦意深重,手边堆满了奏折,却一卷未看,如同高山。
苏良进来上茶:“皇上,胡侍郎从一早就进宫来了,已经在外等候多时,皇上可要见一见他?”
皇帝头也未抬,只道了一个字:“宣。”
苏良放下盖碗茶,给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便退到一侧伺候着。
没过一会儿,胡侍郎便被小太监带了进来,下跪行礼道:“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听到这,猛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里染了几分红血丝,却不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撑在额头上的手越发收紧。
胡侍郎的心里也是一片煎熬,他知道皇上是在打量着他发反应,却不敢抬头对望,而是在后背已经出了一下子冷汗时,依旧将背脊不动声色地挺了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胡侍郎依旧跪在地上,终于忍不住了,拱手道:“不知皇上这着急叫老臣进宫,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皇帝问:“孙康现在在哪里?”
胡侍郎故作思考的样子,过了许久才道:“启禀皇上,老臣只知那孙康请了几日的病假,现在在哪里,老臣并不知。”
皇帝冷笑道:“不知?”
说完,只好带着珍珠提前离开。
路上,珍珠也觉得奇怪,“小姐,您说大少爷是怎么了啊?去顺祥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顾初月撇撇嘴,“男人的脸六月的天,你家小姐哪里参得透啊?要是参得透,早就把言闻一玩弄于股掌间了。”
珍珠:“大白天的,小姐怎么又做梦了呢?”
顾初月:“……”
回到明月苑。
阿离端来一碗莲藕排骨下糯米汤,“小姐可算是回来了,这糯米都要熬烂了。”
顾初月拿起筷子,戳了戳莲藕,一戳一个小洞,其中软烂可见一斑。
她没忍住夹了一小块放入口中,入口绵软细腻,连沙沙的感觉都没有,脸上立刻扬起了一抹笑容,“哇塞,这莲藕也太入味了,你们这是熬了多久啊?”
阿离用棉帕擦着手:“从小姐一去请安就开始准备了,小姐不是没用早膳吗?本来想着小姐一请完安回来就能吃了,没想到小姐出去逛街了,便又熬了会子。”
她点点头,没忍住又喝了好几口,一抬头,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诶?簌簌嘞?”
阿离左右看了看,“诶?估计又在厨房,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从寿辉堂回来后就跟谁也不说话,就一直躲在厨房切菜。”
簌簌的性子向来是乖巧胆小,虽然一身怪力,但从来不会欺负人,更别提做什么亏心事了,如今却躲在厨房不跟人说话?
珍珠一听,担心道:“她不会是被人给欺负了吧?”
阿离拍了下大腿,“还真有可能,我姐就是那个性子,被人欺负了也不敢还口!”
这三人里,珍珠最大,早就将她们都当做妹妹看待了,急道:“你快把她叫过来!真真是胆大,竟有人敢欺负明月苑的人?”
簌簌被阿离拉了进来,局促地攥着手。
见她这模样,顾初月也没心思喝汤了,“簌簌,你怎么了?”
簌簌只是摇头,一言不发。
这可把她给吓坏了,簌簌不会是真被欺负了吧?
她起身站到簌簌身边,担心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还威胁你不让你说?你告诉我是谁,我自会为你做主。”
簌簌一脸懵,杏眸睁的圆圆的,“小姐,没有人欺负奴婢,也没有威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