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终于想起,对了,他是三皇子敖毕具。关于敖毕具,他听说书人说过,说他原本没有爵位,一年前才封了郡王。封地在扶风郡,看来是因为太子大婚才回来。
百宝对扶风王不了解,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句“哦”,算作回应。
谁知白晨越想越气,忽然低声怒骂:“又是一个皇族的人渣。”
百宝无奈叹气,很想说不能跟你争女人就是人渣吧,但终究没有说。
“二哥,来得匆忙,没准备好礼物,莫要见怪,不过你成亲当日一定奉上大礼。”扶风王敖毕具先是对着太子行礼,紧着又面向鹜王。
“四弟,果然是越来越雄姿英发了。”
太子点了下头,轻笑道:“你的礼物自然不能少,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他接着说:“我们几兄弟也好久没这样见过面了,今日真是难得。”
“是呀。”鹜王接上话茬,“你可知道,我才从大学宫回来,府内上下都是事情要处理,还是硬抽时间才来你这儿。”
“哎,你们两个都这么忙,叫我过去不就好了嘛。哪有一个东宫太子,一个亲王同时到我这小小的郡王府的,传到父皇耳朵里可要骂死我了。”敖毕具笑逐颜开道,看得出来,这次回来令他很兴奋。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多日不见,便一时兴起,加上我得到了一个古琴,你知道我不懂音律,便亲自送来给你。”太子淡然一笑。他摆摆手,身后下人走上前便将一具古琴奉上。
敖毕具当即从下人手里接过古琴,把它放到地上后便趴在上面,指尖在琴弦移动,一脸迷醉连声说道“好琴好琴!”
鹜王不甘示弱,“我正好得到一本琴谱,据说是前朝宫廷之乐,本已失传,也是机遇巧合才得到,今日过来也是想送你。”
“这怎么好意思呐。”敖毕具嘴里笑吟吟地说着,手上已经拿过琴谱。
太子这时提议道:“既然琴、谱都有了,三弟,你不妨就以此古琴弹这琴谱,如何?”
敖毕具满口答应,不用太子说,他也正有此意。
过了一会儿他们皆撤到庭院中,百宝和白晨两人也循着围墙,绕到了能看见他们的位置。
只见太子和鹜王两人皆落座到亭子内,敖毕具则坐在庭院,沐着月光拨动琴弦。
远处的白晨与百宝算是看明白了,太子与鹜王同时过来都是为了寻求扶风王的支持的。扶风王虽然不理党争,但到底是皇子,他的支持也很重要。
敖毕具在中间弹琴,侍女在四周起舞,太子两人分立古琴左右,四目相对。
在一片悠扬之中,突然声音断裂,原是琴弦断了。
四周的侍女纷纷停止跪地,中间的敖毕具的动作戛然而止,太子眉头一皱。
“看来古琴太娇贵了些。”鹜王有些得意地笑说。
敖毕具则惋惜道:“不全是古琴的问题,这琴谱也少了一页。”
太子顿时说道:“这样看来,我的古琴真是太娇贵了,不过是缺了一页的琴谱,竟就失了方寸。”
鹜王脸色暗了几分。
“也无妨,我琢磨几日,应该会给它补上。正好修好琴。”敖毕具说。
鹜王这时冷笑道:“太子婚期将至,即便古琴能修好,谁能保证到时候不会出现纰漏?三哥,你可是父皇为婚礼钦点的奏曲者,若是出现了意外,你要如何担待?”
鹜王这么一说,确让敖毕具脸色凝重了几分,他认真道:“实不相瞒,这次我从扶风过来,亲自带了一个玉琴。此琴花费了我不少功夫才打造而成,如若太子殿下不嫌弃,我可以以其起奏。”
“三弟尽可随意。”太子不想在此话题上给敖毕具制造艰难,反而是误了初衷,于是便如此说道。
接下来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百宝和白晨听得无趣,慢慢地离开了。
离开喻真卿身处的客房后,江白辗转来到一处厢房,她记得这里是公输丹的房间,不过并没有看到她在里面。
屋内桌子上仅留有几幅画,画上的也都是他,而且是刚画不久。
唉,造的什么孽……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诡异的音乐。
江白见识过这样奇异的发音,是用螺壳吹出来的。
她寻着乐声悄然跟到真卿房间附近,正感到奇怪之时,却看见公输丹出现在廊道。公输丹在廊道步行,步落大方,相当正式。
这副模样她见过,那时还是她把公输丹这副模样吓出来的。
本着好奇心,她跟着公输丹,直到看到她走到一座桥附近,缓缓走到那个吹着螺壳的男人身前。
是一个全身披着黑袍的老人。老人佝偻着背部,在月色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