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新皇当立,对某州郡发下伐书,召天下而击之,各路世家本是一盘散沙,勾心斗角,得圣旨后必然是如豺狼分食一般,还未等造反,自己就被分食了。
故而各路世家在帝都的代理人此刻也是焦头烂额,同时也期盼着皇家和公输家族能早点分出胜负。而其他的官员虽然知道此刻身处恶斗漩涡,也都保持中立,唯恐引火烧身。在此等背景之下,皇帝想要继续动手毋庸置疑,手下的人虽然不多,但到底还有五万禁军。另外,还有百宝那一万不到的黑铁军,虽是养伤之兵,但也能吓人。
细想下来皇帝虽然可用之人少,但也不是无人可用,但为何偏偏就选中百宝了呢?
百宝一下子就想到了在地狗窝里的发生的事,看来皇帝果然是不能相信自毁机关的说法。
“妈的。”
不自觉地,一句粗口就从他沉闷的嘴里吐了出来,把其他人都愣住了。
“将军不愿意承担此任?”赵公公还是好脾性。
“算了,反正你也会说我抗旨不遵,我还是接了吧。”百宝知道自己躲不过,还是接过密旨,走一步算一步。
接下密旨后,赵公公特意向他们点明,成员可在禁军中遴选,裴屸会密切配合,但希望他们不要有太大的动静,以免打草惊蛇。
百宝便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于是便打算找裴屸随便要几个人应付便是,反正敖谈如此信任他,他也想试试敖谈的忍耐度何在,说不定是另有目的。
但隔天在朝廷上,又有新的事端发生了。
说起来,太子出征寒单城数日,每日发生的事情都会准时通过金翅鸟传回。传回的信件中,有些是太子的回禀,有些则是督军处的呈述。
太子的回禀或许多有回避不好的地方,但督军的呈述则是客观得多。
百宝难得参加一次早朝,来得迟了一点,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于是趁大家都沉浸在低沉的气压下时,他悄悄地钻进去,竟是没人在意到他。
他穿着贴身的甲胄,本身不算身形高大,在躲在一名高大武将的身后就很好地藏匿起来,只闪出一点视线望向高殿。
皇帝闭着眼睛,斜靠着龙椅,时而咳嗽。在他面前,一只全身泛着金色的高脚鸟儿正在地上啄食,脚边是一页打开了的纸条。
看来是不好的消息啊……
这时候,站在皇帝身边的近侍走过去把金翅鸟抱起,也顺便把地上的信件捡起,准备就此退出去。
但却被皇帝叫住了。
“念。”
闭眼中的皇帝一声令下。
近侍有些为难,抬眼看了看皇帝,确认其没有在说胡话的意思,便只好战战兢兢地走到前面,清了清嗓子,照着信件里的文字念道:
“寒单之城,信奉天神教者众,故太子为断其根基,以大火焚其主殿,是日虽殿内护教者千人,然不能动摇半分,亦一并焚之。城中教众闻之,自焚者不计其数。太子以威言恫吓,屠戮,焚烧,关押者不下千百人。三郡之内,人人自危,谓帝军所谓虎狼。”
念完后,近侍回头看了看皇帝。皇帝摆了摆手,近侍如蒙大赦,赶紧退了下去。
“诸位,有什么意见?”皇帝仍是闭着眼睛,分不清情绪变化。
这时有一老臣出来道:“启禀陛下,老臣以为,寒单城人蛮劣,太子此举实为非常之法,未必是草菅人命之心。”
“太子处事历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当年治县时也有过类似的情形。臣以为不必过于在意,陛下不如多给点耐心。”又一人说。
百宝立马觉得情况不太对了,甚至都能用余光看到站在前面低头的沐雪非脸色的怪异。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人越是帮太子说话,反而是在把他往火上烤。
皇帝忽然睁眼,目光扫过座下众人,厉声道:“太子难道除了杀人,就不会其他的方法了吗?!”
这一声的发泄直接让群臣都跪了下来,百宝慢了一拍,才跟着下跪。
“死不悔改,无可救药!以乱制乱只会招致更大的祸乱,这个道理直到今天都不明白。再这样下去,他是要把整个城池的人都杀个精光吗?”
皇帝实实在在的暴怒了,其他人沉默地跪着,忍受着他的咆哮。
一番咆哮后,他才逐渐平静下来,继而望向沐雪非。
“郡主,朕欲调太子回都,你有何想法?”
沐雪非站出来,端手作揖道:“臣愿为使者,前往接应军务。”
“陛下,黑铁军历来为沐王府所统领,若要振奋军心,震慑三郡,最合适的继任者非郡主莫属。”裴屸也站出来附议。
但显然他这次是拍错了马屁。因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