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来袭的飞剑卡住。
眼看战斗胜负已分,赵太匡却忽然发觉自己的小腹处也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看到一道冰刺从身后向身前刺穿突出。
那是一道从地上长出的冰棱,来自跌寒剑的灵气所化。
“可恶!”赵太匡几乎是咬牙切齿啐了一句。随即他一掌将李柔风打飞出去,借助互力将自己也向后退了数步,好歹是没倒下。
他喘着气说:“没想到你倒有几分你父亲的血性。”
李柔风倒在地上,身受重伤的他此刻连说话也少了气力:“可惜没能立马要了你的命。”
见到赵太匡受伤,两侧的联军将士二话不说,立马冲了上去,要将李柔风击杀在地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晨从众人头顶越过,一记横扫千军,将来袭众人扫得人仰马翻。
“说好了伤到你就放人,堂堂名将也说话不算?”白晨站在李柔风身前,嘲笑地看着面前脸色阴晴不变的赵太匡。
“放他们走。”赵太匡咬着牙说。
主将发话,手下众将自然不敢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晨扶起李柔风回城。
连着两天,放天城的天空都是黑压压的,但雨一直下不来,四处刮着风,如同末日。
“公输右败后,镇守北固关的公输长忌等人鸟兽作散,化整为零进入关内,没有发现大规模的军队动向,其他散布在各州郡的公输钱庄也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另外,蛮族人借机进入关内,大肆收刮了一番。不过好在陛下书信给到沐王爷后,加上喻郎调用扶风军出击,仅用半天不到就击溃蛮族大军,族长托舍负伤领着族人逃出关外。现在,沐王爷负责镇守北固关,同时安排部分军队回到放天城附近,提防公输家族的突然进攻。”
金色的大殿内,禁军首领裴屸跪地汇报。
堂上的是登基不久的新帝和他的母后。
“蛮族战斗力有限,没有沐子敬帮他们,他们进不得关内。如今大局已定,他们的骚扰倒也显得无关紧要了。”敖一点头沉吟道。
“还算不上大局已定,我得到消息,公输长忌遣了两万人进入关内,其他人去往天下各郡,等待响应。”太后赵月灵有点无精打采地说。
“消息?”敖一很稀奇母后的消息灵通,还以为她一直只听八卦的。
“那位扶风王的红颜知己啦。”赵月灵依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板着玉指数着碟上的葡萄。
敖一想起来那个名号烟雨姬的风尘女子,点点头道:“哦。”
裴屸咳了咳,识趣地岔开话题道:“另外,按照您的吩咐,下午公输右转移地牢的安排已经做好了。”
“公输长忌如果还认这位家主,这条路他非行动不可。”敖一松了口气。
但这时赵月灵忽然提起公输家族的另一个人,“我听说公输丹找过你了?”
敖一眼角一抽,脸色顿时绷紧。
昨日,他带着下人回到东宫,准备把自己的东西搬到皇帝起居的宫室里,彼时的公输丹早早就在院中跪地。
见敖一出现,便是声泪俱下的求饶:“我听闻陛下把城中几乎所有公输家族的人都关进了地牢,虽然自知我父亲罪无可赦,但还请陛下饶恕公输家族的其他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无辜?”敖一听笑了,他站直身子,看也不看她。“公输丹,谋逆可是灭族的重罪,若非是母后的要求,朕连你都不会放过,你居然还有脸面来替自己的族人求情?”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家族这么多人死在我面前,他们很多人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公输丹低着头,攥着裙角,声音越来越低。她虽然天真,但也没笨到认为自己的这番话真的在理,只是她没办法忽视那么多熟悉的人转眼变成阶下之囚。
“你还是顾着你自己吧。”敖一冷冷地抛下一句,径直走进屋内,眼不见心不烦。
过了一会儿,真是不凑巧,天居然开始下雨了。
敖一皱了皱眉,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起身,随手拿了本书看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心烦意乱的他连书都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假意去关上窗户,顺便瞥了一眼还在院子里跪着的公输丹。
此时在雨中的公输丹正紧紧地抱着自己,蜷缩着瑟瑟发抖。苍白的脸上失却了血色,无神的双瞳仿佛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敖一摇了摇头,冷冷地说:“真是不可救药。”
他直接关上了窗,重新回去看书,不知过了多久,他居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