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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虽然活下来了,外面那些魔物还在,怎么办?
我们之中,就他最有主意,他将山洞中能吃的草,植物,还有遗落的,很多人私藏的食物,粮食,都集中起来,
一个人可以撑久一点,两个人勉强,三个人,那全都得死,
他将所有的食物给我们分配好,那小孩想吃肉,不喜欢吃那些难吃的草,就被他按着吃,逼着吃,然后……他吃那些肉。”
“……”
母子俩同时恶寒的颤栗了下,羽依然看着青年,青年说到此,已经没打算要停下了。
与刚才相比,更多的甚至是认命了,说的也畅快许多。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人们如何也想不到,一个人能对自己有多狠,
我当时就在他身边,我亲眼看着他从一个族人的守护者,变成靠食族人来维持生命的魔鬼,
我可以说,我依然不知,他那些日子是怎么撑过来的,
吃完忍不住的呕吐,呕吐过后还是得强迫自己吃下去,可真的吃下去了,又克制不住的恶心自己,
后来外面的魔兽终于散去了,我们也总算等来生机,他成了我们唯一活下去的力量,三个半大的孩子之中,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在山野中生活,
可他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敢面对阳光,更不敢睡在封闭环境里,
莫说他不敢,我们也不敢,于是我们只能相互依偎着,睡在露天下,睡在洞口外,
还要防着野兽和魔物出现,虽然那段日子,他反倒像个昼伏夜出的野兽,将不少觅食的野兽,变成了我们桌上的晚餐,
可那不久,他就雕了那样一个面具,就算无人,也不会脱下那个面具,
嗓子因为那些日子没有好好照顾,几次伤口撕裂的更深,也变成之前哪个恐怖样子,
你们不知道,他之前声音很好听,还会唱歌,
长的也好看,是我们族里长的最好看的人,不少姑娘因为他打的面红耳赤,
若不是他先前太皮,完全能把男女老少耍的团团转,
在一切发生前,他总说人有两张脸,一张对外的,谁人都可见,谁都可评价美丑如何,
一张是对自己的,长的美丑如何,自己看的清楚就行,也无须彰显给无关紧要的人看,
之前受伤的时候,魔兽毁了他对外的那张脸,他没多在意,他说男儿在世当自立,凭的是本事,不是一副皮囊,
就是遗憾姑娘们见他,都兔子一样的躲开,他不喜欢人怕他,
可从他戴上面具那刻起,我知道,在那个山洞里,毁的是他心上的那张脸,
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我劝他放下过去,忘记那个山洞里的所有,他告诉我的一句话,
他说,‘阿离,人毁了容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里那张脸也毁了,之前我脸上的伤,我可以当做是拯救族人和伙伴的荣耀,可现在,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只要看到镜子里这张脸,我就能看到我心里那个面目全非的怪物,狰狞,残忍,疯狂,恶心————’
后来我们再大一些,找到一个村子栖身,那个小孩嘴不严,三言两语,一知半解的,将洞里的事透漏出去几分,
人们都怕他,身上那些伤痕,脸上的面具,刚好印证了他那些不同凡响的过去,怕着他,还要利用他的力量来自保,
剩下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基本上关于他的传说都是真的,只是人们从来都不会在乎怪物是怎么成为怪物的,更不会在乎那张面具下,藏了多少伤痕。”
母子俩看向床上的人,母亲心情复杂,小四郁郁寡欢,不情不愿道
“我以后,不说他坏话了就是,虽然,我依然不赞同他拯救多数,牺牲少数的理念。”
青年看着他,一副如何都可以的老好人面孔。
“你再早两年出生,我想他会愿意和你做兄弟。”
小四急眼;“谁要和他做兄弟!”
青年阿离;“你现在做他小弟也不错。”
小四;“我不要!”
“……”
羽转头,看向床上依然昏睡着的人,从始至终的平静,只是,心里有什么,隐隐又有些不一样的。
盈盈颤颤的,好像,一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及了。
“难怪你能撑过淬体重塑,原来,你曾经不止一次经历脱胎换骨的淬炼?”
她的手指,轻轻的在那给魔兽的血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