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为公蟹的膏和母蟹的黄谁更高一筹而展开了紧张的讨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明天手拉手去逛菜市场,买一半公蟹、一半母蟹,根据朴实严谨的实验精神,用事实说话。
傅颐全程旁听,面无表情,感觉这整辆车的平均智商被拉低突破了地平线。内心一番嫌弃腹诽,末了,她低头从手提包里翻出手机,向酒店发消息,说是给晚上的家宴加了份清蒸大闸蟹,想了想,又补充再加了一份香辣蟹,然后不动声色将手机放回包里。
三人到酒店包厢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有了人:呆不住的双方老人家,早早地就赶来了包厢。此刻见了心心念念的心肝宝贝,连忙把阮枝筱搂到怀里,又是塞糖又是给瓜子,嘴里念叨着什么“大姑娘了”、“瘦了瘦了”,树皮般粗糙的掌心摩挲小姑娘嫩滑的手背,带起微微刺痛的感觉,但熟悉得令人安心。
作为摸摸乐吉祥物,阮枝筱是专业的。她捧着满手心的糖果,被夹在老人家之间,让干什么干什么,无比听话乖巧。当姥爷夸她今□□服漂亮的时候,她才眼睛一亮,努力矜持地挺了挺胸,尽量轻描淡写道:“嗯,这是爸爸妈妈给我买的礼物。”
瞅了瞅尾巴都快翘上天的小姑娘,姥爷似笑非笑,扭过头看向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年轻夫妻时,笑容却淡了。他附和地应了句,转而问起学习上的事,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菜很快上桌,众人入席。
见这次吃饭只有他们这点人,阮枝筱有些惊讶:姥姥姥爷、爷爷奶奶那一辈,还没轮上计划生育,特能生,他们家往年逢年过节,什么舅舅姨姨婶婶表哥堂姐小侄女,摆麻将桌都至少得摆四五桌,热闹得不像话。
不过母亲总说,小孩子在外头吃酒宴,少说话多吃菜,阮枝筱便也没有问,老老实实握住筷子。这个包厢桌子的转盘是自动的,她就一盘一盘轮着尝,等瞧见服务员最后竟然端了两份蟹上来,还以为是父亲特意点的,赶紧悄悄用手指头戳了戳身边阮父的腰,双手在桌下比划了个抱拳的姿势,小脸笑嘻嘻的。
好像被迫借花献了佛一番的阮钧儒摸摸鼻子,瞅了瞅隔壁姿态端丽、无动于衷的妻子,清清嗓子,只能偷偷冲女儿眨了眨眼睛,将功劳揽下。
家宴历来是吃的很慢的,男人喝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