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生,收复失地,扶灵回了京都,迎接他的是冰冷的城墙,还有皇帝居高临下的责问:“你有何脸面带罪人回京都?”
“舅舅,”少年的嗓音粗粝,双膝跪地,额头磕出了血:“我求求您,母亲是您的妹妹啊……”
“我没有这样祸及了整个苍生的妹妹!”城墙上的皇帝高声斥骂,冷面无情,眼神却不敢对上少年不敢置信的脸。
“天翰啊!你的母亲已经被陛下下令剥离皇家玉牒,你可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冒认皇亲——”虞贵妃仍旧娇娇地笑。
曾经威风凛凛、踏马过京都的墨家军,如今只剩老弱残将,他们日以继夜,带着满身疮痍归家,迎来的只是一道冰冷的圣旨:“墨家军归入虞将军麾下,罪人墨雍夫妇遗体不得入京,墨天翰软禁原国公府,押后再判!”
满朝文武,周边百姓,无一人为墨家求情。
他们被前段时间人心惶惶的日子给吓怕了,纵然如今的墨家军看起来凄惨又如何?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墨天翰最后已经不再求情。
少年木着脸颊,拒绝了所有人的搀扶,一个人将父母的遗体推到京都对面的高山之上,往下便能看到整个京都——他们用命守护的百姓,因为一次不知真假的冒进的传言,彻底否定了他们以往的功绩,将他们阻隔在了京都之外!
墨天翰想笑,笑自己父母的蠢笨,笑自己以往的痴傻,笑苍生的忘恩负义;
他又想哭,哭父母的不值,哭那些飞溅的血,死掉的战士,哭那些盘旋在疆场上的阴魂……
然而墨天翰却发现自己已经流不出泪来。
这世道,怎么可以肮脏至此?
这天下,怎么能如此腥臭?
……
墨天翰在父母的门前呆立了五天,最后倒在了父母坟前,人事不知,发起了高热。
为彰显仁善,皇帝高调地派了御医去诊治,然而墨天翰的病症迟迟没有好……
*
墨家军被阻拦在城门之下,墨天翰被软禁的消息传到天外阁附近的时候,韩芷正在进行最后关头的实验,当她将药粉放入蛊虫罐里的时候,韩芷拿来做实验的小虫子悉数贴在罐子底部不再动弹……
这是……成功了?!
韩芷几乎要喜极而泣!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