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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 20

“忍到明天就没那么痛了,一开始都这样,坚持冷敷会好受点。”

“敷了的,”她说,接过冰袋放脚背上捂着,“敷一会儿不翻面就难受,还是痛。”

这是真话,不是编慌诓江绪。水袋的冷敷作用不如冰袋,如果只用一面捂,捂热乎了还是烧着疼,隐隐有刺痛感,怎么都不得劲儿。

江绪抓起另一个冰袋帮她敷手臂,余光由这人白嫩嫩的大腿上走过,见没变红,问道:“身上那块红没红?”

叶昔言摇头,“没。”

江绪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轻缓敷着冰袋,力道很小,“明天跟领队讲一声,歇一天,让何英正替你。”

“我明天没安排。”叶昔言说。

“不是要去镇上采办?”

“只出去一趟。”

江绪不跟她争,反正话说完了,要不要听取决于她自己。

两人歇了会儿,各自不开腔。

空调温度太低,开的18c,带着潮气的冷风直往这边吹。叶昔言觉得有点冷,可没动,旁边有可以披的毯子都不拿,她明着暗着瞧向江绪,看对方的脸、脖子、锁骨……布料之下的身段,一截看不到的细腰。

江绪左手手背上有一颗浅棕色的痣,很小,位于小指和无名指的凹陷间。这人的指节匀称,一如既往地剪平了指甲,指头圆润,手背上的细小血管不凸出,但依稀可见,很是漂亮。

叶昔言在不经意间偷摸对比,对方的手指跟她的差不多长,不过她的手要大一点,不如江绪的白净。她的手秀气,骨节更分明些,手背上可见的血管纹路也更多,而且她有指甲,前两天才剪过,没剪到底,还留了一点,但不长,短短的一小截。

不对,好像自己的手指更长一点……

她碰了碰江绪的手,与对方指尖相触。

确实更长一丢丢。

江绪掀起眼皮子,不声不响。

叶昔言知趣,规矩地曲缩起手指。

江绪淡淡问:“不冷吗?”

她心大,不细想就回道:“还好。”

江绪眸光微沉,仿若有水在流动。

叶昔言没听懂,不太明白这是何意,等反应过来后已是冰敷得差不多了。她低头时才发现自己里头没穿,饱满处弧度傲人,线条尤其惹眼。

小背心太单薄了,还是纯色,跟朋友相处也不是这么穿的,怪她自个儿没注意,直接就下去开门了。

冰袋里的冰化了一大半,叶昔言手臂上湿漉漉都是水。江绪搁下袋子,抽两张纸给她擦擦,“明后天洗澡都别搓伤口,尽量别沾太多水,用毛巾轻轻擦两下就行。”

叶昔言不自在地佝起背,自以为懂地接道:“不沾水防止感染。”

江绪说:“这种伤一般不会感染。”

她哦了声,把脚背上那个冰袋拿开。

江绪擦掉手上的水,提醒她晚点要是还难受,可以自己去楼下弄两个冰袋上来。

叶昔言颔首,“行。”

两人还坐着,又聊了一会儿。

走道里有人路过,不止一个,声音有些熟悉。

是邵云峰他们,这么晚了还没休息,似乎在做什么。

叶昔言止住了话头。

江绪也没出声。

两个人倒是默契,近乎同时沉默。

木门木墙不隔音,嗓门稍微大点外面都能听见。

邵云峰他们似是在对门站着,或是隔壁,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的样子。这大半夜的还在忙活,应该比较要紧,不然不会上来。

叶昔言瞅了瞅江绪,抓住身下的床单。

江绪把她的所有举动都收于眼底,不多时,压着声音问:“紧张什么?”

她当即否认,“没有。”

床头柜上有一包湿纸巾,江绪从里面抽了一张擦手,再递一张给她,不继续拆她的台。

房间内的空气都快凝滞,氛围过于安静,两人对视了好几次。

僵持的局面太磨人,终究还是叶昔言没坚持住,往前边又挪了些,都快挨到江绪面前。

江绪眼看着距离被拉近,不阻止,不把人推开。

许久,叶昔言抬起手帮江绪理了理散落的发丝,拂到耳后别着。

江绪不动,轻颤眼睫。

叶昔言半跪着,低声说:“头发乱了。”

她不老实,拂开头发后在江绪嘴角摸了摸,试探地用温热的指腹去触挨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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