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不易察觉的轻蔑一闪而过，“我的棋阵，你是攻不破的。”

“棋阵，果然厉害啊。”吴金星不禁赞叹一句。

纵使刚才有强光，但他仍旧看见了在那短暂的瞬间，棋阵有万般变化，众棋子轮流更替，又化整为零，将局部伤害由整体承担，随后又弥散于无形。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太元私塾的某个下午。

……

虚子宣淡然盘坐在亭子中，看着刚匆忙赶来做定的吴金星，平静的饮了一口茶。

“原本今日打算教你棋阵的，但是想想你志不在此，还是算了吧。”

“棋阵？”吴金星挠挠头，“您说的是下象棋中的棋阵吗？您不是都讲过了吗？”

“是，从本质上来说，还是那些棋阵。但倘若用阵法来表现，可就别有一番绚烂了。”

“真的？快教我！”

“都说了，你志不在此，教你你也学不会。但是如果有一天遇上了棋阵，你记住，阵法中棋阵本源还是由棋盘上的棋阵蜕变而来，若欲破此阵，只可以天地为盘，以你为子，以博弈破阵。”

……

“以天地为盘，以我为子，以博弈破阵。”吴金星喃喃着，重新看向林海枫。

“怎么样，考虑好认输了吗？”林海枫见他看过来，大笑回道，“棋阵破不出来实属正常，吴兄你可不要有太大压力。”

“哈哈，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吴金星抬手散去了周身的阵法，大踏步上前。

他需要破阵，则无需龟守，而要雷霆攻势！

“噢？吴兄终于打算亲自上阵了？那我可拭目以待了。”林海枫手一挥，阵法轮转，顿时更加紧密了几分。

吴金星一路向前，最终在相隔数丈的地方停了下来。

“现在，这就是一盘棋。将由士守，固守中央。而我之棋……”

然后，他环顾一圈：“数鬼，则似车马炮卒。”

紧跟着，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的视角在变换，从地面腾空而起，从上空俯视地面，一条条想象中的横数细线伴楚河汉街悄然浮现，再看向林海枫的棋阵，只觉得莫名有点熟悉。

下一刻，他睁开眼，笑了。

破此阵，再易不过！

“喂，你们说他能破阵吗？”有人悄声问道。

“嗯……从他刚才承应下破阵来看，应当相当有自信，但真正能否破阵，呵呵，我不看好。”

“林家五百多年一直在棋道和阵法上钻研，其岁月沉淀下的造诣，岂是长安外随便一个乡野小子可比的？要我说，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或许在长安外，他确实了不起，但在长安内，在棋与阵上，在林家面前，还是谦卑些吧。”

“唉，只能说他运气不好，撞上了林海枫。若是换个人，他还有拼尽一搏的机会。但是在阵法面前，不行就是不行。”

……

“瑾嫣，”周俊来压低声音悄悄问道，“你觉得他可以赢吗？”

“林海枫吗？当然……”

“不，我是说吴金星。”

“……会输。”

“？？？”周俊来愣了一下，“你是说林海枫会输？”

“是啊。”

“为什么？”

“啊这个……”周瑾嫣眼珠转了转，“凭直觉！”

[哎呀，他怎么说都算是长安四大传说中那位的弟子，怎么可能会输在阵法上，又更怎么可能会输给林家？]

周俊来看了一眼附近其他人：“但是他们好像没有一个人这么认为。”

“他们……”周瑾嫣扭头，眼底带着鄙夷，但下一刻却骤然爆发出光芒，“噢，你提醒我了！”

她立刻朝周围人大喊：“我赌林海枫输，有没有人要下注？下品灵石起步啊！仅此一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周俊来：“……”

……

“小郭。”吴金星轻声念道。

“我在！”

“记住，你现在就是‘马’。”

小郭：“？？？”

接着，他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指着其他鬼罗汉依次念道：“你是‘车’，你是‘象’，你是‘炮’……”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来吧，一场棋局罢了！”

“小郭，走马！双炮退，车冲，卒拱！”

以小郭率先踏过那条看不见的楚河汉街为起始，棋局掀开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