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濛也是知趣的,见她脸红了,就将纸放在一旁,又拿过一张空白的练字粗纸放在桌上:“黛琳练过字吗?早就听说黛琳以前的身体,跟本王一样弱,两位领主必定舍不得你劳累。如又兴致,试着写写?”
楚黛琳声音都跟着敖濛一起轻柔许多,她心有点虚:“我的字很难看。”
敖濛往砚台里舀上半勺谁,拿起墨轻碾:“字要多练才写得好,本王刚开始练字时也写得很难看,母后舍不得本王操劳,说不必练。但本王不想身体已经不如普通蛟类,连字写出来都象是没读过书的,就算躺在chuáng上也每日练上几页,也可以打发一下无聊,不知不觉也就字写得好多了。”
身体那么差都坚持练字,怪不得写出的字那么漂亮。楚黛琳不禁佩服之余,不禁自愧。她拿起了笔,试着开始写起来。
敖濛看了眼,笑了:“不能这样写,一笔一划都需要到位。本王来教你”
他走到了楚黛琳的身后,将她拿笔的右手轻轻包裹在掌中,就象把她的手也当做了笔的一部分。扶着手,一笔一笔的书写起来。
边写边教道:“一撇时笔要轻抬,如同万事万物去时不必执着;捺时收尾略下点力,如重要之事留在心中。。。这样写出的字,才有笔锋,有了神韵,否则形涣散,毫无魂魄灵性。”
何为心醉、何为神迷。优雅含蓄才是真正的王道。
练字是风雅事情,眼前的一切,古韵而温馨,男俊秀、女美丽,就算暗涵暧昧,但在这氛围下,也很难让人大煞风景。站在一旁的云雕欲说还休,嘴唇蠕动了几次,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敖濛教得很为认真仔细,对她象是对待妹妹和学生一样,没有一丝亵渎轻浮之意。
临威看着云雕许久,见没有阻止,也静声继续站立。
两字写完,敖濛松开了手指,将笔从楚黛琳的手中取走,搁置在陶制笔架上,对着纸上两字轻柔念出:“黛琳”
声音悠远深情,叫得楚黛琳纷乱的心都软成了泥。她小心翼翼地望了眼站在一旁的两个侍卫,云雕和临威的脸上没有透露过多的表情,但显然酸,很酸。
“黛琳。”敖濛深深地看着这两个字,幽幽道:“黛为青黑色,绘于眉;琳为美玉,这名字起得好听。”
“这是我外婆帮我起的,说白玉无瑕但终究不会永远,黛色却反而不容易染尘世污垢。”楚黛琳转而微微忧伤,逝者已去,只留下回忆和名字伴随着她。
“那么黛琳是不是很想念你外婆?”敖濛转身面对,玉面如莲,眼眸朗如明月。
转身看字,故意回避已是俊美到晃眼的敖濛,她带着怀念的思绪飘到了从前:“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敖濛又问:“那么父母兄弟呢?”
不愿意想起,也不愿意提起,她淡淡回答:“他们不喜欢我,我已经忘了。”
敖濛微微叹息:“本王的父母疼爱本王,但是其他叔伯兄弟却视本王为眼中刺。看来黛琳跟本王一样,在世间已无亲人。”
楚黛琳想了想后,摇摇头:“我有亲人,麒领主和凤领主、还有尽心侍奉我的侍卫们,都是我的亲人。”
一双手指修长的白皙美手伸了过来,轻轻握起她的手,敖濛微带颤的声音传来:“黛琳。。。本王真羡慕你。”
敖濛好似别她与领主及侍卫的感情所感动,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愫,一下又乱糟糟的了。
刚想将手抽出,敖濛已经放开了,看着敖濛含笑的俊脸,楚黛琳只能低下头,找了个理由告辞离开。
“黛琳,明天一定要来呀”敖濛送到门口,笑盈盈地挥手告别,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毫无一点心机。
到了书房,楚黛琳就叫小宝帮忙找《诗经》卫风篇、曹植的《落shen赋》、白居易的《长恨歌》。
这些都是普通书籍,于是小宝到书库里帮忙翻找了。
坐在软榻上,觉得无聊。楚黛琳见书房一脚的书桌上,放置着文房四宝,于是走了过去,拿笔沾了砚上还剩余的墨,练起字来。不知不觉写了半个多时辰。
晚上,楚黛琳睡下,戈弘端着她洗脸擦身的水盆离开房间。
她见临威在一旁打扫着,忍不住道:“今天这桌子又没有用过,还是别抹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临威默默地将抹布放进了搓布的水盆,端着盆离开了。
没多久,有轻微的敲门声,应该是哪个侍寝今晚想和她在一起。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