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的呀？”纪纭蝶很罗嗦地问了句。

程洛凡已经起身向外面走去了，“你让我下去等你，如果不走走的话你直接去房间找我就行了。”

纪纭蝶快步跟上，声音带着笑意，“不愧是程队呀。”

静谧的夜空，漫天飞舞的雪花，泛着砭人肌肤凉意的冷风。雪似乎吸走了很多声音，所以周围显得格外寂静。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携卷起密杂的飞雪。黑夜似乎都有些被染白。

她开始漫无边际地谈一些小事情，一些琐事，开心的和厌烦的。少女以抱怨的口吻诉说着和父母的不快，挂科的成绩。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听，偶尔回应两句。

他在听，所以她就很高兴地继续说。

她的语速很快，语调也有点急，似乎很兴奋，又似乎在掩盖着什么。

“纪纭蝶。”他低声叫出她的名字，不是重凰，也不是凰队，而是纪纭蝶。

她的身体好像颤抖了一下，有些迷惘地看着他。

雪花纷纷扬扬，冰冷的空气在他们面前好像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墙。

苍白的路灯投she出圆柱的芒，雪片就在里面打着旋飞舞。

程洛凡伸出手，拂去纪纭蝶发上的雪花。

她心跳慢了半拍。

空气也似乎变得粘稠而难以呼吸。沉重难以呼吸。犹如在深海一般。

她走上前去，靠近他，然后说，“程洛凡，我们接吻吧。”

“……好。”

她主动环上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那动作比纷扬落下的雪花更轻柔。

雪夜里的温存，唇齿相依。

程洛凡没有去问纪纭蝶发生了什么，如果她想说的话她自己会说的，毕竟纪纭蝶这样的人，如果她真要说的话他是怎么也堵不住她的嘴的（……）。当然他知道，如果他追问的话她也不会隐瞒。

但是，也罢。

手拉着手回到宾馆，告别，晚安吻。

回到房间后看到的就是于漪和李佳明显带着八卦的表情，她们yīn惨惨笑着凑上来，纪纭蝶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好啦我说就是了。

你行动够快啊队长，这才多久呀就勾搭上了。

主要是他啊。那天他□□我，我没把持住，就那啥啥啥啥……

你这个那啥啥还真是令人浮想联翩。

我是认真的啦。

好吧，你这诡异的答案，你仿佛是在逗我们。

是谁对谁表白的呀蝶子！

也不能这么说吧……嗯，当时我问他“你喜欢我吗”。

噗，你还真是直接。然后呢？程队说啥了？

他说，日。

……噗，什么鬼。

因为一般都是男的问女的这样问题吧，所以他给我的回答就是日。

……你俩好重口。

谁说不是呢……

然后我的回答是因为我比较独特嘛。

好吧，好吧。

三个女孩一起笑了会儿，于漪的表情突然沉静下来，她握着纪纭蝶的手，很温柔地说道，“队长，要幸福呀。”

纪纭蝶点了点头，也笑了，“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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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纭蝶钻在被子里的时候想的是郑曼青。

她其实也是没料到郑曼青会那样做的，最初是有些惊怒的吧，在和程洛凡呆了一会儿后，心绪平静下来了。然后她又觉得似乎可以体谅，原谅，或者是不甚在意吧。

是不是不太符合一般小说的定理呢？以女王为名的小说，女主角应该遇神杀神这类的吧，如果有人背地里yīn她她是绝对会反击的。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她闭上眼睛想到。如果她向媒体那边反应了郑曼青的事，媒体真的揭露了这个的话，郑曼青将会比她更难混，而以莫航和韩绎祯的性子，想必郑曼青在队里也是待不下去的。

但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那些她遭受的可以挽回么？那些随大波谩骂她的粉丝。他们骂的其实不是她，而只是他们想骂人而已。纪纭蝶当然清楚其中的道理。

“这世界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丑陋。

因为无论美好还是丑陋，这都可以让我们继续走下去。

但偏偏，很多时候，这个世界既不美好，也不丑陋。

即使是丑陋，也是一种令人同情的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