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戛然而止。
怎敢,怎么不敢?虽说一步错,步步错, 可走对了一步, 便可坐拥这大好河山。
所有人都在等着各位皇子和那位夕公主的反应,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疏影楼安静如初。
次日,三皇子率领军队包围了皇城。
时节偏有些薄寒,满地的梨花, 东风清瘦。
她拢了翠袖提笔作画, 画中却是一尊庄严佛像。
视侍卫焦急模样为无物,她淡淡说道,“五哥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他是不敢对父皇真的动手的,我倒要看看这几天还有什么不安分的家伙会冒出来。”
不只是沉得住气还是全然的不在意,疏影楼这几天的下人私底下都议论着是非说,皇帝和公主是真的离心了。
月依旧如同当时的月,但人却不同了。
次日听闻朝中大臣被五哥杀了接近一半,她微微颦眉,而后听闻与他有jiāo的大臣竟率了剩下的大臣们来到了她的疏影楼。
她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们,漠然说道,我只是个公主,这些与我无关。
他们苦苦相劝,她始终不为所动。
大臣们殿外跪了一夜。
直到睿王子直接闯进来,看着她说,你就是个公主?可你做的事哪样像个公主了。而且公主有像你一样嫁不出去的么?
她没有生气,她只是玩弄着手里的玛瑙链子,淡淡说道,“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将我的兄弟们都杀了,然后呢?”
睿王子一时也是无语,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过了好久,他才说道,“但如今长安中,有此能力的,只有公主您一个。”
她忽的笑出声来,“事成之后,你可会娶我?”
睿王子抬起头看着她的眼,这是多年来的第一次。
然后,他变成了第二个能直视她的眼的人。
“林念夕。”他轻轻地叫出了这个名字,“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她觉得自己被打动了。
她看他很久,然后说,“好。”
*
疏影楼开始重新运作起来,各种情报接连涌入其间,睿王子震惊地看着坐在案前运筹帷幄的她,却换来她浅浅一笑,“午后和我去趟锦衣卫那边吧。”
“五哥也太让我失望了,若我是他,第一件事就是要杀我。”去的路上,她说道。
“他不敢。”睿王子摇了摇头说,“您的威名太大了,早有人传言当今圣上其实是您的傀儡了。”
“但五哥知道不是。”她又忍不住笑了,“父皇可是当今天子,也不见得他有多怕他。”
“惦记王位久了就这样。”睿王子说。
“那你呢?”她驻足。
“臣不敢。”睿王子垂眸说道。
“嗯。”她淡淡说道,“我知道你不敢。”
睿王子不再说话。
梨花单薄,片片零落。
她看着白色如雪的花瓣,说道,“今天之后,恐怕这花瓣之上都是血痕吧。来年的话开得必定很旺,因为吸足了人血的花总会有人那种疯狂的基因的。”
睿王子不知如何回答,夕公主总是这样,常常说一些让他们无法接话的话语。
“感慨到此为止吧。”她语气冷了下来,父皇的佩剑已然出鞘,暗地里培养的死士已站好了位置,“我养你们这么久,该是你们回报我的时候了。”
死士们单膝跪地,而后悄无声息地退下。
huáng昏时分已顺利接管了锦衣卫,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拿着父皇当年给她的佩剑砍掉了锦衣卫首领的头,鲜血溅在她的脸上,她拈了一点放在嘴里轻舔,然后说道,“好久没有尝到血的滋味了。”
……众人被她快吓成傻bī了。
如果是其他人做出这种行为也就罢了……但对方可是一个公主,虽然恶名远扬,但gān出这种血腥之事也是够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