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慢镜头一般的。
——飞溅的鲜血。
——划破空气的子弹。
——挥舞的钳子。
——在战场上支离破碎的月光。
当刹那的温暖让月光缠绵于四眸相对间,指尖闪耀的蓝色光轨在瞳仁里拖出星辰的轨迹。
见证彼此重逢的是血与火的战歌,铿锵的折戟声凛冽的风声血液喷涌的声音让她听不到他以怎样的嗓音大喊她的名字。
“伊莎贝拉!”
她所能看到的只有漫天的烽火只有喧嚣的鲜血只有身旁倒下的战友。
但是还有他。
还有詹姆士·雷诺。
初见时是奢华宴会里独守一隅的寂静黑色, 再见时是暧昧旅馆里眼神jiāo换的暧昧低语, 接着是没有效忠的归附,一同战斗,在黑夜里讨论计划, 并肩,看枪与火在身边谱成一曲惨烈的jiāo响乐。
那一刻他终于在她心里留下深深的印记。
战斗,告一段落。
“北部应该已经失守了。”
深夜的基地里,雷诺说道。
“我走的时候那边被虫族贡献了七七八八,我联系不上你,比较担心这里情况,所以就决定放弃北部,先行离开。”
此刻他们正在临时基地的小房间里,雷诺没穿上衣,他的肩膀受了伤,而她之前因为使用了后坐力较qiáng的枪支也让手腕脱了臼,现在虽然弄好了,但也隐隐发痛。
她看着雷诺在给自己上药包扎,问了一句,“医务兵呢?”
“死得差不多了。”雷诺用牙齿咬断绷带,“我这算不上什么大伤,自己处理一下就行。”
“我帮你吧。”她想了想,说道。
雷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会?”
“你试试就知道了。”她这样说道,然后拿过医药和绷带,动作非常熟练。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神奇。总督。”雷诺半躺在chuáng上,看着她给他包扎伤口,说道。
“怎么又叫我总督了。”她的手指描过他健美的胸肌,“之前不是叫伊莎贝拉叫得挺欢么。”
雷诺倒吸了一口冷气,“你gān什么?”
“随便一摸。”她撇了撇嘴角说道,“这么不禁挑逗啊?”
“我跟你说,我可是近一年没碰女人了,你再这样发生什么我可不能保证。”他黑色的眼睛格外的幽深。
“好了好了。我不乱动你就是了。”她摇了摇头,开始专心致志的包扎,“不过我也听说有的人会因为疼痛而兴奋起来,”她微凉的发梢扫过他的胸膛,“你的伤口应该会疼吗,这样会兴奋起来吗?”
“你别说了,快点包扎。”雷诺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已经硬了。”
“喔。好吧。”还真是异常开放的拉丁美洲人啊。
雷诺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他觉得刚刚喝的烈酒在烧灼着他的胸腔。他低头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手并没有受伤,缠上这个只是为了更好地握住枪,然后他一点点解开那些绷带,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却伸手关了灯。
Heimdall要沦陷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了,她的第一块土地就这样被侵占了。
内心有点空虚。也有点寂寞。
于是她伸手关了灯。
她在黑暗里靠了过去,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说,“做吗?”
他手上的绷带散落在了枕边,他感受到她靠过来的温度,然后他反身将她压在身下,然后说,“好啊。”
*
有种突然由默契同事升级为pao友的感觉,但一切是那么的顺理成章。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他在她身上起伏时带来的压迫感,宠溺般的温柔,以如幻觉般的形式拷打着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