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很大,挺难走出去的。被封印了这么久,一出来又面对这种事,这几天我唯一的乐趣就是让这个冷静的男人变脸了,事实上拿捏住他无比憎恨血族这一点还是很容易的。
憎恨血族啊,攻略起来也颇为麻烦的说。
子弹还停留在身体里,所以感觉并不舒服。我皱了皱眉思考了片刻便解开衣服,将衣裳半褪,然后看了一眼在树上闭目的夜刈十牙,说道,“先生,不要睁眼哦。”
然后夜刈十牙立刻条件反she地睁开了眼(……)。
莫名冷场。囧之。这个时候,果然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吧……
“即便是先生,再看下去的话我也会生气啊……”我说道。
他淡淡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我嘴角微扬轻抿了月光,然后把指甲刺入伤口寻找子弹,在这同时我随口问道,“先生刚刚为什么开枪啊,吓到我了呢。”
“你的血的味道。”背对着我,他回答的并不是很快,然后他似乎冷笑了下,“令人厌恶。”
“是这样啊……”终于找到了子弹,用手捏着扯了出来。指尖与子弹相触的皮肤一阵灼热与疼痛,似乎是很不一般的子弹啊。我凝视着小小的子弹缓缓笑开,“其实我觉得我的血还不错啦,先生真的不来一点么?您都三天没吃饭了。”
“与你无关。”男人的声音很淡漠,分辨不出其中的情绪。
“怎么会与我无关呢?先生真是说笑……”我嘴角的弧度加深,然后手莫名一松,子弹掉在了和服上,立刻烧灼开一个不小的dòng,“啊咧,衣服不能穿了。”
“啧。”男人慢条斯理地脱下风衣给我丢了过去,“真是麻烦的女人。”
“谢谢先生……啊,先生,你不会告诉我你的衣服是被圣水浸泡过的吧。”
“你觉得呢,吸血鬼。”
“先生你好坏……”
没有接话,男人不置可否地闭上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我唇角微勾。
当然是很小白的对话了,就是这样才能让他逐步放下戒心。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恰好,可以让一个人放松自己的警惕,即便对方可能是自己的死敌,而在这难以走出的荒原中,和平共处甚至是相互依靠了三天,已足够产生某种默契。
这样,额看着夜刈十牙渐渐地对我放松了警惕,然后接下来,我就可以去gān一些坏事了。嗯。仅仅是坏事而已哦。
不过说起来,风衣不光浸泡过圣水,还有好多银丝,他绝对是故意的。
浅浅叹了口气,目光微凝,风衣上的银丝缓慢地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依次抽出,然后被编织成一个带着链条的十字架,然后我把那颗特质的银弹镶嵌上去作为宝石。将十字架戴上脖子,锁骨处传来隐隐的刺痛,这个装饰品对于普通血族来说还真是个凶器啊。
月光下的野原长满了荒草,在夜风的chuī拂下来回摇曳,虫蚊滋生在yīn暗的角落,肆意横窜。风衣很大,可以将我整个人裹起来。我盯着靠在树下的男人好一会儿,然后轻轻开口,“先生,睡了么?”
“有事?”他没有睁眼,淡淡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在夜色深沉中充满磁性。
“唔……先生也睡不着么?”
“哼,你觉得我在你这样的吸血鬼面前可以睡着么?”他的语速并不快,但每个字都如利刃般刺向我,然后我想,幸亏我已经过了那种少女时代,不然估计会被他这样毫不留情的话语刺伤到。
“先生,你明明知道——”不我还是挑起眉,抬高了声音,“明明知道我不会攻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