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当然只能这么说了。
他冷灰色的眸子微微沉淀清冷光泽,然后他缓缓地说道,“我走了……你,保重。”说完后他gān脆地转身大踏步离开,夕阳吞噬了他的背影,壮美而凄凉的景象。
我闭上眼。这个世界的黑羽棘在痛哭着,但真正的黑羽棘却面无表情。
不久之后,斯佩多撞开大门,一脸焦急的出现在我面前,在看到我满身是血且又失去手臂无力的躺在地上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指尖在微微颤抖。
然后我企图对他微笑,一张嘴,血却涌了出来。
“闭嘴。”他声音发颤地说道,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我,幽蓝的眸子有着如释重负的情感。
这是我第一次明确地感受到他对我的感情,这也是第一次,他没有在我面前再次掩饰伪装自己。
(那天我们谈了很久,谈话内容没有被除我们之外的任何人知道,虽然从后来发生的事情可以窥得一二,但是双方仍对其他人后来的质问缄默不语。那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转折。最大的,没有之一。)早已和阿诺德做好谈判,其实我是故意到Sivnora这里的。
“师父……我做到了啊……拖住了他们六个小时呢……”
断断续续的话语让他的神色愈加激动,他紧紧地抱着我,嘴唇贴着我的耳朵喃喃说道:“我知道啊,我的小棘一直都是最棒的呢……”
他给了我新的手臂,意外的契合,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找来的。
他整夜整夜地守着因移植手臂而痛得睡不着的我,用柔和的嗓音不停地安慰。
他几乎对我所说的一切都十分的上心,在无意中说了自己喜欢薰衣草后,第二天清晨,chuáng头柜上就多了一大束淡紫色的花朵。
他做了很多。
很多很多,他不再对我若即若离,看着他溢满温柔的紫罗兰眸子我感到灵魂上的沉重。他也开始和我说一些近乎试探性的话语,比如“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小棘”“呐呐,反正Giotto不喜欢你,不如嫁给师父吧”“我可不想养了你这么长时间然后把你嫁掉,太不公平了”。
我没有回应。
斯佩多的攻略进度已经达到了80%,他终于为他对我所做的付出了代价,我也终于成功拿到了他的感情。
下一步,就是彭格列的守护者们了。
和斯佩多摊牌的时候是个凄美的huáng昏,逢魔之时的夕阳充斥着血色光芒。
最后的决战之时。
Sivnora的暗哨以及埋伏的两大守护者都被Giotto拔除,面对不可置信的巴利安众,Giotto的华焰划出绝美轨迹,然后他说,“棘,阿诺德都告诉我了,来我身边吧。”
看着斯佩多不可置信的样子我笑了,“师父,原来你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啊。”
他深深地看着我,“从一开始就是?”
“一开始就是。”我淡淡回答,然后抬步走向夕阳那边的彭格列众。
背后有着烈焰炙烤的侵袭,然后我听到了斯佩多的声音,冷漠,深深压抑着某种癫狂。
“让我们为了彼此的爱人刀刃相向吧,小棘!”
【斯佩多黑化程度80%。】
卧槽。
我转过身迎上滔天火海,□□在指尖划了个漂亮的弧度顺着比较薄弱的地方攻击过去。他没有躲,左臂爆开一蓬蓬血雾,我手指微滞,然后下一秒,我彻底地丧失言语的能力。
他的整个手臂爆裂开来。
抚上自己的左臂,我恍然明白了某种事实,我这条和身体协调性很好的手臂,是他移植给我的。
“棘!”
失去意识后的最后一幕,是金色的华焰灿烂了苍白的世界。
后面的战斗我没有参加,纳赛尔说我的功劳已经够多了,再向他们接连不断地透露了Sivnora的作战部署后。战斗持续了整整两天,整个西西里岛都笼罩在不安的氛围中,硝烟四起。虽然开始遭到近乎毁灭性的打击,但巴利安的最qiáng暗杀部门也不是làng得虚名,奋起反抗也给Giotto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我没有后悔过,选择彭格列,不仅仅是因为Giotto。
彭格列严格意义上并不属于完全的黑手党,然而谁也没规定黑手党必须是怎样的。以这个时代为幌子而掩饰自己行为的,是最恶劣最可恨的行为,我是那样认为的。即便是斯佩多,也不可原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