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琪没话反驳,就只点头。
她和祝洋在这一家状似甜蜜的三口后慢吞吞跟着走。如果错过电梯,就在下面等一会儿好了。越这么想,江琪走得越慢。
被称为“冬暖夏凉”的停车场在冬季这个时间,冷风chuī过格外yīn凉。他们边走边说。祝洋挑起话的开头。
“觉不觉得奇怪?”
“什么?”
祝洋说,“昨天的又诤。说什么也让我们帮忙参加亲子活动。”
“你难道是说……”
江琪难忍一样地从嘴唇破口而出。
“又诤在昨天就和文秀已经来往?”
“否则按文秀的性子,怎么能让我们代为参加?”
“刚才他们说的冯炜智……”一想到那个词,江琪便说不下口。
他们走到了电梯前,不出意外地错过了。眼瞧数字一层一层向上升跃,甚至能够猜想,bī仄的电梯间内充斥如何的欢声笑语。
“不管怎样说,”祝洋盯着电梯的数字,一动不动,“等下还是亲自问个清楚为好。”
“嗯。”
等一出电梯门,江琪掏出钥匙先进自家公寓。进了门便“夏夏”“夏夏”个叫不停。一直在看书的詹夏从卧室跑了出来。
“我们今天去对门吃饭。”
詹夏反应了一下。
“又诤?”
“是的。”江琪给予着回答,进卧房换下适合在热暖温度下面穿戴的家居服。
她把羽绒外罩衫脱下扔在chuáng沿,詹夏进来时,她说:“还有一个人要见。”
她翻出毛衣的领子,对着长条梳妆镜整理头发。“程文秀。文秀,我和你说过,又诤的前妻。”
“我有印象。”詹夏像是恍然一样顿住了,“他们和好了?”
江琪在詹夏面前不知讲过两人多少次的轶事。作为当初和这一家三口郊游过好多回的江琪,实在很难讲清。面对程文秀时她到底是如何心情。
“很难相信吧?但恐怕是如此了。”江琪转头苦笑。
不是说她和祝洋不希望两人重归于好。
“这实在不是个好时机啊。”
江琪脱掉长裤,套上长筒丝袜时自言自语一般地喃喃说。
这间公寓房她来过很多次了。在赵又诤已婚,离婚之后都来过。但在祝洋搬来之后,踩进这里还是首次。
临门便是玄关。褐红色的木制箱,里面堆满运动鞋和拖鞋。祝洋听了门铃出来迎接,便弯腰把两双拖鞋拿出。各自给了她俩。
江琪去套鞋,手扶在玄关。嘴唇正好凑在还在摸索的祝洋耳边。
“他们如何?”
不表明也知他们是指谁。祝洋点头说,“还算正常。”
不消时,里头传出一阵远博的哈哈大笑。就算今天的亲子活动,也不见他这样开心。可想而知这小孩内心,对父母复合是多么盼望。
她们走进去看,文秀和又诤坐在积木桌的两侧,中间夹着远博。背对她们玩拼字游戏。
一看见他们三人直矗矗地立在客厅,文秀转过身便站起来。“我去厨房吧。”她似乎也觉得自己是个闯入者。低下头,轻轻说着便转进了厨房。
江琪和祝洋,詹夏便坐在了沙发上。
说是文秀又诤陪远博玩拼字,不如说是这两父子陪着文秀玩游戏。
文秀一消影,赵远博懒散地打了个大哈欠,露出懒洋洋的姿态,一翻身背躺在毛绒绒的垫子。顶头打着很亮的光。远博就着光线,打起平板里的电子游戏。
江琪这才注意,桌上散着的都是小学一年级的汉字拼写游戏。
都是一些生僻的字体。看起来像是远博的课外辅导作业。
赵又诤把桌边的积木一股脑地扫进袋子,跪在桌前整理桌面。江琪和祝洋沉沉地坐在沙发看着。
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江琪从赵又诤的背脊,看出了无止境的落寞孤独。
是在他和文秀离婚最落魄之际,她都未曾升起的深深的可悲。
把最后一个小huáng人玩具扔进袋子。赵又诤将袋子甩在角落,便找着沙发,挨着祝洋坐下。他沉沉地躺下,跟着便去摸香烟。意识到开暖气的房间不能抽烟。伸到袋子的手只能抽出,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原本便算不上整齐的头发愈发凌乱。
“说一说吧,怎么回事。
祝洋的声音从鼻腔里发出一般的低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