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人懂他,他为了这份事业,跟家里闹翻了回国,如果真的半年不到就坠入地狱,他大概彻底废了。
在梵世集团被举报和惩罚,那就等于在京城,乃至全国都被人带着有色眼镜来看他,再找工作太难太难了。
……
那一晚,夜凉也是煎熬过去的。
第二天,早上她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几遍,还是没把梵肖政的号码拨过去。
就这么又过了一天,到傍晚,她看着时间,终于拨了他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男人接起。
“喂?”低低沉沉的,听不出任何温度的嗓音。
“是我。”她开口。
然后电话两段莫名的沉默。
再然后,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专门打电话就是为了让我听你的呼吸?”
夜凉组织了一整天的语言,也想好了要控制情绪。
但最终也就剩一句:“龚冷的事,到底怎么回事?是你的意思?”
男人薄唇勾了勾,眸子里带着几分讽刺,“知道还问什么?”
“为什么?”她已然皱起眉心,“龚冷什么实力你还不清楚么?哪有你这样过河拆桥的?”
梵肖政却根本不理会她的质疑,只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他在你身边?”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问,“没有。”
然后听到男人失声低笑,“没住一起?”
夜凉听到他这样的问话,以及语气里带着的讽刺,不得不信龚冷的猜测了。
何况,刚刚她发问,他默认的没回应。
“真的是你?”
“嗯哼。”男人模糊低沉的应了一声。
夜凉闭了闭目,“我还真的不知道你可以这么卑鄙?”
项目进展顺利,他就把人踢出局?是打算一辈子只做这一个项目吗?
男人嗓音沉了沉,带着几分冷漠,“我还有更卑鄙的,你要不要听?”
她不说话,也没有挂电话。
然后听到那头的男人几分邪肆的道:“既然这么担心他,要不要想办法看怎么求我?”
夜凉听完怔了会儿,然后嗤然冷笑,“就是为了让我求你?”
“你可以这么理解。”
“嘟!”她直接狠狠挂了电话。
气得胸口疼。
从九点到十一点,她都在考虑这件事。
最后得出一个结果:如果梵肖政真的是为了让她服输,让她去求他,那无论想什么办法,龚冷这一劫都过不去。
就算这件事澄清了,对龚冷的影响已经造成,梵肖政完全可以拎个借口把他辞了。
那她就按照他想要的方式办吧。
又花一晚上想通,舆论已经白热化了。
“在哪里,我可以现在去见你。”她给梵肖政打电话,直接表明意思。
可男人却似笑非笑,好整以暇,“实在是抱歉,今天恐怕不行。”
“梵先生,这样是不是就没意思了?”她当然不信他今天会忙一整天,晚上总要回家休息的?
“你不就是想让我找你么?你又说没空。”她道。
梵肖政微微眯起双眸,“你为龚冷鞍前马后,可真是一直不变,好话坏话都和你说了让你回个紫荆园都不乐意,如今,竟然肯求我?”
她柔唇勾了勾,“奚落我让梵先生爽快的话,你可以多说几句,我听着。”
男人似是冷哼了一声。
片刻,才冷冷的道:“我出差。”
夜凉依旧不信。
“就这么巧,你一出差,龚冷就出事了。”她看起来淡淡的笑意。
男人面无表情的纠正,“反了。”
是龚冷出事,他刚好在出差,这两者可不是一个意义。
但梵肖政也并没有继续解释。
“不是想让我回紫荆园么?我去那儿等你。”夜凉最后说了一句。
她确实是这么做的。
过去的时候,紫荆园里也真的没有梵肖政的身影,张妈说这两三天都没回来过。
看来是真的出差了。
夜凉依旧去侧卧待着。
洗完澡,散着长发窝在阳台的躺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尽可能让自己心静一些。
这一坐,她就从晚饭后,一直坐到了深夜。
看了几次时间,困就起来走走。
结果一不留神还是打了个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