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天将大旱

“皇上......”

安德海迟疑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钦天监监正司大人求见皇上，说有关于天将大旱的事情向您禀报。”

“让他进来。”

司天钰这么晚来求见父皇，肯定是有要紧的急事，轩辕初云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正好皇帝也没有让她回避，她便退到了一旁。

“司爱卿这么晚来见朕，可是有要事相告？”轩辕大帝直问其来意。

“启禀皇上......”

皇帝身边那个宫女，在宫纱下出现若隐若现的身影，那斐然的气质令人不可忽视。

可司天钰只是淡淡撇了一眼，继续道：“微臣夜观星象，发现北斗七星斗柄南指，南指则天下皆夏，而七星之外的天辅星黯淡无光，意有天灾。”

“可知道大旱在何处？”

轩辕大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金陵城也已经十多日不曾大雨，向来龙气笼罩之地，福泽万民，金陵尚且如此，那天灾之地岂不更加严重？”

司天钰看着手中的罗盘：“卦象显示在与楚国交界之处附近，具体是什么位置，还要去勘察。”

楚国交界处......

这个位置太过笼统，光一个幽州就已经有九十多个城，更别提永州、敕州、川州之地都隶属边界了。

“会不会是在永州？”

轩辕初云差点忘了，前世也发生过一次干旱，正是在永州。

？？？？楼兰趁机在边界引起骚乱，地方官又隐瞒了灾情，导致永州之地发生兵变起义，起义首领何洪超杀了地方官，带着一帮难民在其他州抢夺物资，令出云国大乱。

朝廷不得不派兵围剿，适逢内忧外患，那次大旱让出云国元气大伤。

女子突然出声，司天钰才惊觉，原来幕后之人是高阳公主。

“高阳为何觉得会是永州？”

轩辕大帝再一次意外的看向她，钦天监都测不出的地方，他很好奇，高阳是如何得知的？

“儿臣曾在山川河流的书籍上看到过，书上说干旱的发生取决于特定的地理环境和大气环流系统。”

她不慌不忙的回答：“永州位于淮河流域下游、里下河海域东边，又处于南北气候过渡地带，在这样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下，永州每年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旱涝灾害，所以若有天灾，必从永州而起。”

“可是......”轩辕大帝皱了皱眉：“朕没有看到过关于永州灾害的奏折啊！”

“皇上您忘了？”

安德海甩了甩拂尘，跪在地上道：“合曦十八年，当时永州的地方官递了折子，说永州干旱，希望朝廷赈灾，您派去的钦差大臣调查后却说并无此事，那谎报灾情的地方官被下了狱，畏罪自杀，您命钦差大臣驻地在永州，当了父母官。”

所以，并不是没有过灾害，而是被人镇压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李牧骗了朕？”

李牧，正是那年被派去永州调查的钦差御史。

“奴才不敢妄议朝政。”安德海仍是不敢起身，只战战兢兢道：“皇上英明神武，自有定夺，奴才不过想起这事儿，顺嘴提起罢了。”

他一个太监，若是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明儿个就会有朝臣讨伐他，让皇帝杀了他以儆效尤。

“安公公倒是提醒了儿臣。”轩辕初云为他解围道：“父皇，儿臣曾经听八皇叔说起过李牧此人，他入仕前好像是三皇叔朔阳王的门客。”

轩辕初云现在已经有了经验，反正无法解释自己怎么知道的事情，她就往八皇叔身上推，父皇和母后同她一样，都觉得八皇叔无所不知。

没想到一桩天灾却牵扯出惊天的阴谋，轩辕大帝愤怒之余更加忧心起永州的情况。

如果正如高阳所言，李牧是朔阳王的门客，当年旱灾之事就极有可能是真的。

而他们这么提防，不想让朝廷的人去永州，肯定是有所图谋，或者是......想要隐瞒一些重要的事情。

北地......江南......旱灾......太后......朔阳王......这几个关键的词连接在一起，轩辕初云只能想到两个字——谋反。

看着父皇难看的脸色，她相信，父皇也猜到了，朔阳王很有可能在永州养了兵。

甚至更加可能的是，他们已经垄断了永州与朝廷的联系，私自将那里发展成了兵器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