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除夕之夜

“母妃！”

二皇子轩辕毅匆匆赶来露晨殿：“母妃，儿子刚才在外面，你猜儿子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了？”

晚上要参加国宴，庄妃正在涂脂抹粉，准备艳压群芳，让皇上翻她的牌子，即使她知道，按着祖制，年三十儿的晚上，皇上是要去翊坤宫的，但是她也想一试。

这规矩是皇上定的，自然也是皇上说了算。

“母妃你不是怀疑高阳出事了吗？”轩辕毅神神秘秘的凑过去：“儿子今夜与几个好友在寻芳楼作诗，看到高阳穿着舞女的衣服，看样子是要上台表演的。”

“寻芳楼？”

她才一皱眉，旁边的宫女就接了话，有些忌惮的看了二皇子一眼：“回娘娘，是民间的青楼。”

“你这孩子......”庄妃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除夕夜不在府上好好陪着皇子妃，又和那些狐朋狗友跑出去喝花酒，你到底要母妃说多少次，二皇子妃是你......”

“等等！”

庄妃皱了皱眉：“你刚才说什么？在青楼里看到了谁？”

轩辕毅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母妃，儿子看得真真的，绝对就是高阳，她在青楼里。”

“我说呢！”庄妃激动的起身：“这几日皇上和皇后娘娘都魂不守舍的，连我在国宴上动了手脚都不知道，广阳王又调了那么多兵出去，还说是为了抓刺客，我看就是为了找高阳。”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二皇子虽然草包，但是他也很明白，想当皇帝，首先他得扳倒高阳，这样父皇就不会对太子那么好了。

其实他也不是觉得当皇帝有多好，而是当皇帝以后，后宫三千佳丽任他宠幸，天下美人都要供他享用，这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嘛！

“走吧！”庄妃身上的华服上绣着金线的花朵，随着她的起身而发出耀眼的光芒：“咱们去朝阳宫看看高阳公主，再怎么说，本宫也算她半个母妃。”

她说这话，有些托大了。

宫中妃子向来以皇后为大，庄妃再尊贵，说穿了也不过就是个妾，有什么能耐自称嫡长公主的母妃？

不过这是她的露晨殿，又有谁能说句她的不是呢？

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太和殿上首，分列坐着帝后二人，席下各妃子按品阶分东西两宫，自唐皇贵妃被打入冷宫之后，西宫群妃无首，暂以四妃之首的贤妃为尊，庄妃在其下。

皇子中只有太子与二皇子赫然在列，五皇子轩辕炎早早就封了王，前往封地了，无召不得入金陵。

莫说除夕本就是国宴，就是冲着太子殿下开春就要选太子妃，各家侯门世族都把家里相貌出众，名声在外的闺秀带进了宫，期望能得到太子殿下或者皇后娘娘的青睐。

冬日无春，这满殿的春色却怎么都掩藏不住。

相比起将来选秀进入皇帝后宫，她们当然更愿意嫁给四大美男之一的太子为太子妃。

毕竟现在就嫁给太子，到时候太子殿下登基为帝了，这情份可不是那些参选的秀女可比的。

庄妃的目光在场上绕了一圈，漫不经心的摸着指甲上珠光宝气的护甲：“皇后娘娘，刚才嫔妾去朝阳宫，想与高阳公主一道来，顺便问问她蔷薇花怎么种才能开得更好，怎么公主不在呢？这除夕国宴，可是每个皇室中人都要出席的。”

庄妃向来爱花，高阳公主又最喜蔷薇花，她这理由倒是无可反驳。

洛皇后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瞪了她一眼：“术业有专攻，御花园里那么多养花内侍，哪一个不比高阳专业？庄妃若是问高阳怎么做花肥，她可能知道得更多一些。”

这话说的可以说是很不客气了。

一年前的高阳公主，杀人如麻，把命送在她手里的宫女太监无数，人们只知道高阳公主最爱去的蔷薇花苑与别处不同，开得格外艳丽瑰魅，却不知道，那满苑的花树底下，埋满了尸体。

据说每到梅雨季节，蔷薇花苑的地底下都会渗出血水来。

虽然这只是传言，但是相信的人却不在少数，毕竟一年前的她，暴虐无常。

自从一年前高阳公主落水后，她便很少去蔷薇花苑了，人们都说是她梦到恶鬼索命，心虚了。

皇后娘娘那个意思，不就是警告庄妃不要乱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