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老人家，谢谢你的好意，目前…我做不到，”张凡点燃一根香烟，严肃道。

“难道还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情吗，孩子你考虑清楚了，要是下一次发作，你必死无疑啊。”

“老人家，你不懂，”张凡缓缓吐出烟雾，“我还有很多人需要我的守护，他们也只能依靠我，倘若敌人的手伸向他，因为我想要活命而见死不救，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你…”老人忽然想到了曾经往事，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吧嗒着旱烟，良久，声音略带沙哑，“看起来你已经想好了是吧？”

“是的，”张凡苦笑道，“曾经我爷爷告诉我，一个人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作为老张家的人，就要在某一天担任起自己的责任。”

“小时候我不懂这些，现在随着年纪变大，经历了太多人死在自己眼前，我似乎渐渐明白了其中深意。”

张凡看向满脸通红的老人，微微一笑，“那个能从杀戮后遗症活下来的人，应该是老人家你吧？”

“我…”老人一颤，突然捂住脸哭了起来，“是我，就是我。”

关于老人年轻时候的往事，张凡不想知道，那是属于别人的痛苦故事，刨根问题就是人品问题。

良久大门打来，老人恢复常态，提着一坛早已准备的女儿红走了出来，身后张凡笑着跟了上来，手中拿着三口大碗。

“你们聊完了？”夏臣侯道。

“嗯，聊完了，看起来是我误会了，这孩子很健康。”

“我就说嘛，邱老头你是多虑了，你看看这孩子，大高个子，身体健壮，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治之症。”

“行了，别废话了，今天遇到张老头的孙子是喜事，大家喝酒，不醉不归。”

一坛好酒，杯盏交错，就着花生米终于在月亮皓月当空给一滴不剩喝光了。

夏臣侯摆了摆手，满脸通红，已是醉了。

“爽，太…太爽了，好久没有喝这么爽了，今天就是醉死也值了。”

说完夏臣侯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张凡和老人对视一眼皆是苦笑。

“送这老家伙回去吧，他心脏不好，怕出事，”老人带着沉重心事，嘱咐道。

“嗯，”张凡轻轻答应了一声，弯着腰将夏臣侯背了起来，转身向山坡下走去。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老人打着手电筒，远远观望山坡下张凡。

张凡回头痞笑，“张凡，凡人的凡。”

“张凡，张凡吗？”老人嘴里不断重复了几句，直到张凡走远，两行泪水，大颗大颗滴落在地板上。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张凡远去的地方，哽咽道，“我邱老头不是个东西，我该死，我无颜面对老张家啊。”

“老张家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全是因为我，我这个贪生怕死的废物，我是叛徒。”

可惜张凡永远听不到关于老人和老张家灭门惨案的秘密了。

上了马路，张凡将夏臣侯小心翼翼放上后座，自己也紧接着钻了进去。

随后司机开始驾车往龙城的市中心行驶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十二年的女儿红后劲儿之大，张凡竟然也有了醉意，mi离的眸子看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稻田，渐渐闭上了眼睛。

张凡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死了，因为杀戮后遗症死了。

在老张家府邸，爷爷，爸爸妈妈站成一排，对着自己微笑。

张凡哭着说，“爷爷，我真没用，没能保护好老张家三十余口人命，我应该跟着你们一起死的，我是个懦夫。”

“孩子，你已经很优秀了，这里不属于你，你的世界应该在梦的外边，那里还有更多人需要你，记住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是老张家的骄傲。”

张凡猛地睁开了眼睛，突然一把冰冷的刀子就架在了脖子上，一冰冷的声音警告道，“别特么动，小心我的刀子不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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