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房中。
臣妾?
唐芯心里翻涌的暖意,通通不见了。
整个行宫敢自称臣妾的,除了随驾的贤妃,还能有谁?
“皇上,”她虎着脸开口,“奴才身份低微,不敢在此打扰您与娘娘,请您恩准奴才告退。”
看似恭敬的话里,藏着一丝明眼人都能听出的酸意。
她是在吃味么?
沈濯日莫名的想笑,就连被人打扰的不悦心情,也变得荡漾起来。
“朕说过,在朕跟前你无需自称为奴才。”
这不是重点好伐?
唐芯有些无语,可瞧着他没把殿外人当回事的样子,阴郁的脸色不禁转好几分。
“贤妃娘娘还在外边等着您召见呢。”她忍住想笑的冲动,提醒道。
“朕卧病在床,不见外客。”沈濯日无情拒绝了贤妃,她非御医,且一会儿在回京的路上自能相见,何必急着这一时半刻?
闻言,贤妃温婉动人的脸庞上闪过一丝错愕与受伤。
“皇上定是不想娘娘担心、牵挂,才未召见娘娘。”李德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说得特别诚恳。
贤妃了然的笑了笑,未多做纠缠,叮嘱他仔细照料天子后,便带着婢女转身而去。
两个时辰稍纵即逝,当车马备好后,沈濯香优哉游哉来到正殿,请帝王移驾回京。
“这么快就要回宫了?”仍躺在床上装粽子的唐芯倍感意外,“刺客查到了吗?万一他们埋伏在半道上,那不就糟糕了?”
而且她的食材还没取到呢!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有侍卫护送,那些人若敢来,我等便会叫他们有来无回。”修容眸色一狠,杀气腾腾的说道。
“可皇上受了伤,得养着啊。”干嘛不等伤口结痂,骨头愈合再启程返京?
“宫中药材充沛,比此处更适合养伤,这是主子的命令。”修容特地咬重了命令二字,她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质疑圣上的决定?
莫名其妙挨瞪的唐芯,无辜的眨眨眼。
她好像对自己很不满诶。
“行了,”沈濯日斜睨了修容的一眼。
后者面上一僵,垂目退到床尾。
“此事无需再议。”
切,看来是没得商量了。
唐芯失望的叹了口气,又听沈濯香在门外叫唤了好几声,磨磨蹭蹭地想要起来。
“额!”她没穿衣服!“皇上,香王在外叫您呢,您不用去见见他么?”
拜托快点走啊,她需要时间换衣服。
“你起来,随朕一道出去。”沈濯日仿若没
看见她的急切,自顾自的说道。
唐芯惊出了一身冷汗,干笑着说:“这不好吧。”
尼玛,这是要她当众穿衣的节奏!
“有何不好?”沈濯日淡淡的问道,眉宇间闪烁一丝狡黠。
哪儿都不好!
唐芯暗暗在心里吼道,脸上却摆出一副为他着想的表情,说:“我是太监,这副残缺的身体怎么能被皇上瞧见?会侮了您的眼睛的。”
“无妨,”沈濯日不以为然,“朕不介意。”
可是她介意啊。
唐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眼睛咕噜噜一转,计上心头。
“实话告诉您吧,在我的家乡有一习俗,若为女子,被人看过了身子,就要嫁于那人为妻,若为男子,则要娶了看见他身子之人,我心有所属,皇上您是知道的!再说咯,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娶您啊,皇上执意要我在此更衣,我就只好……只好……”
“只好什么?”沈濯日顺势问道,至于她口中所说的这些话,他是一个字也没信。
“只好以死捍卫清白了。”说完,她紧张兮兮的望着沈濯日,见他不言不语,心彻底慌了,“皇上!我好歹救过您的性命,您真的要看着我寻短见吗?”
“这里是京城。”并非她的家乡。
听出他的潜台词,唐芯强行解释道:“可有些东西是存在在我的骨血里的,与我身在何处并无干系。”
“呵,”她真敢说,“哦?可在山洞里时,朕已与你坦诚相见。”
“……哈?!”唐芯双目脱窗,脸上刚降低的温度再次攀高,嘴唇哆嗦着,艰难发问,“皇上,您在说笑吧?”
坦诚相见什么的,怎么可能?
但看着他气定神闲的姿态,唐芯心里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