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只好去御膳房捡他们不要的剩菜剩饭回来,”她吸了下鼻子,泪流满面的控诉道,“女儿只是想自力更生,哪晓得,竟被人给发现了,女儿不想被人识**份,更不想遭人笑话连累了家里,就想出了冒充火房帮厨的法子,女儿原意是想等蒙混过关以后,再不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
她故意顿停了一下,打量着唐尧的神色,见他面露动容,心头暗暗一喜,语气变得愈发哀切:“可女儿万万没有想到,**错阳差被皇上钦点为御厨,每天都得到御前伺候,女儿不是不想脱身,而是做不到啊。”
唐尧心如针刺,嘴唇紧抿着,久久不言。
“女儿也明白纸永远包不住火,可景国的使臣就要来了,皇上钦点女儿准备国宴,皇上这么信任女儿,女儿怎么能叫他失望?女儿心里想着,办好了这件差事,再向皇上表明身份,陈清一切,皇上念着女儿有功,兴许会网开一面,饶过女儿,就算要降罪,也不会牵累了家里。”唐芯一本正经的忽悠着,神色真诚且可怜。
见状,唐尧沉默了片刻,竟弯下腰亲手将她扶了起来,满怀欣慰的说:“你真的懂事了,知道为我和你娘着想。”
被重拍着的肩膀,徒然变得沉重。
唐芯惭愧的咬紧嘴唇,垂着头不敢看他。
“你的顾念确有几分道理。”唐尧收回手,口吻比起刚才来缓和许多,“等差事办完,我随你一道去御前请罪,但愿皇上能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饶你一命。”
“……”其实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去请罪来着,可是,听到这番话,还是好感动啊。
没等唐芯说话,唐尧口风一转,道:“收拾一下,随我去慈宁宫。”
“嘎?”慈宁宫?
一刻钟后,若凌居后院的狗洞外。
唐尧无语地瞧着从墙角那窄小的洞口里,轻车熟路爬出来的人儿。
“你往日就是用这个法子,离开寝宫的?”钻狗洞?这哪是大家闺秀该干的事?
“女儿这不是没有办法吗?”唐芯一边拍着身上的泥土,一边傻笑。
唐尧无言以对,揉揉抽疼的脑门,率先转身。
她加紧脚步追了上去,狗腿地笑道:“爹,一会儿如果遇到麻烦,您千万别忘了帮女儿解围啊。”
唐尧横了她一眼:“你若没犯事,太后怎会刁难你?”
“以防万一嘛。”太后突然召见她,绝对和齐妃脱不
了干系,就算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挡不住明枪暗箭,先打支预防针准没错。
“多亏爹你专程前来告知女儿此事。”不然,太后找遍各处找不着御厨小唐,那事情就要闹大发了,“不过,爹是怎么知道宫里的事的?”
“……偶然。”唐尧默了两秒才说,不愿承认,自己在出宫前撞见太后身边的嬷嬷在四处找寻她,便风风火火去了若凌居报信。
“其实爹你一直有在关心女儿的动态对不对?”唐芯笑眯了眉眼,一副‘我早就看穿你’的表情。
唐尧脸上一燥,虚咳了一下,沉声道:“见到太后,不得这般没脸没像,切莫失了礼数。”
“女儿像是蠢货吗?”拜托,她可是很惜命的好不好?
“何止是像。”天底下再难找出第二个如她这等胆大包天之人,“你再如此胡闹下去,早晚有一日,就连我也保不了你。”
看似责备的话里,藏着的却是一个父亲难言的爱意。
鼻尖微微一酸,如果不是本尊以前做了太多让他寒心的事,他又怎么会对本尊的处境置之不理?任由她在宫里缺衣少食?
次奥!好想把本尊拖出来暴揍一顿!
拳头愤然攥紧,两团愤怒的火焰在眼底燃烧着。
唐尧面上掠过一丝不解,刚欲问问她怎么了,不想,却瞥见了正前方疾行而来的身影。
“唐相?唐大人?”这是什么组合?
沈濯香止步在数米外,狐疑地盯着并肩同行的二人
唐尧有些尴尬,嘴唇动了动,竟是不知作何解释。
“哟呵,今晚刮的是什么风,小的不仅偶遇了相爷,现在又遇见了王爷你。”唐芯笑呵呵开口,特地咬重了偶遇二字。
沈濯香倒没怀疑,毕竟一个是朝廷重臣,一个是宫中内官,八竿子打不着一起,除了巧遇,似乎也没第二种解释了。
“相爷这么晚还未回府?”他轻摇着手里的骨扇,与唐尧寒暄。
唐尧老脸微红,狠狠瞪了眼身旁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