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眼神分外坚定。
唐芯顿时哑然,摸摸她的脑袋:“得,只要你不怕跟着我受苦,我就把你收下了。”
“奴婢不怕。”小春抹掉眼泪大声说道,“能跟着主子,奴婢什么都不怕。”
唐芯实在有些不忍直视她这副蠢样,默默挪开视线,忽地,又调转回来:“对了,我的那些菜谱呢?”
“都在这儿呢。”小春立马起身来到靠墙的简陋衣柜前,打开柜门,里边可不正放着两口红木箱子么?
她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说:“奴婢知道主子把它们视作命根子,求着李公公让奴婢过来伺候主子时,奴婢就拜托他,把书册一并送来了。”
唐芯掀被下地,仔仔细细清点家当,确定一本没丢后,乐呵呵拍着她的肩膀说:“干得漂亮。”
小春羞红了脸:“主子开心,奴婢就开心了。”
说着,她偷偷抬起眼皮,有些欲言又止。
“咋了?有话就说呗。”唐芯合上箱子,重新推回柜中。
“主子,皇上他这样对您,您一点也不生气吗?”为何主子还笑得出来?
这话一出,唐芯嘴角那抹极浅的弧线立时扯平,脸色黑得如乌云遮顶:“谁说我不生气的?他居然敢用那样的态度对待我,简直是作死!”
想到沈濯日冰冷憎恶的言语,唐芯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扇到墙上去。
她吸了口气,把那股要不得的冲动压下,垂目道:“不过,我不恨他。”
小春满脸不解,皇上都这般对待主子了,为何主子全无怨恨之心?
“他不是渣渣,更不会翻脸无情,”唐芯说得十分笃定,“他绝对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小春越听越迷茫,“是什么苦衷?”
“额!”唐芯有些语结,“这个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但是,相信我,我不会看错人的。”
那货忽然把她撵回若凌居,又对她恶言相向,这巨大的反差,实在是匪夷所思,妥妥是有阴谋。
“那万一皇上他并非主子您所想的那般……”主子到时该有多失望?
“哎呦,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力吗?我敢说,就有十成的把握。”唐芯信誓旦旦的昂着下巴,底气十足的说道。
小春半信半疑着,问:“既然主子有了猜想,为何还要去贤妃那儿呢?”
只需要安静等在寝宫,事情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啊。
“……”能说她当时怒火攻心,根本就没想过这些吗?
唐芯尴尬的咳嗽一声:“我当然有我的原因。”
“哦。”小春不疑有他,以一种钦佩的目光凝望她,反倒把唐芯看得一张老脸不住发烫。
“总之,咱们先安心在这儿住下,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她生硬的转移着话题。
“嗯,都听主子的。”小春乖乖点头,“不过,主子,您知道皇上是有苦衷的,那往后若见到皇上,还会怼死皇上吗?”
“为毛不会?”唐芯想都没想就把心里话说出口,“丫!他居然敢甩我脸色,还骂我冥顽不灵,说我没教养,不遵纪守法!我呸!明明是他翻脸比翻书快,忘了他自个儿说过的话,现在竟然想让我来背锅?哼,我看他是欠教训!”
小春忽然很后悔提到这个问题,脖子一缩,默默挪动步伐远离某个唾沫纷飞,怒骂不止的女人。
乾清宫中。
奢华宽敞的大殿里寂静无声,李德弓着身子手捧托盘进到殿内,将糕点奉上。
退下之时,他不自觉抬眼望向龙椅上垂目不言的帝王。
打从从贤妃娘娘那儿回来,主子就始终不发一言,且连姿势都未曾变换过。
李德在御前伺候多年,对帝王心自是有几分把握。
眼下主子的作态,哪是在想有孕在身的贤妃,分明是在挂记冷宫里的那位啊,但他又有些困惑,既然在乎,又何苦要将人撵至那处呢?这不是凭白找虐受吗?
黑眸幽幽一抬,锐利的目光当即投向李德:“想说什么?”
“老奴可是打扰皇上静思了?”李德忙收敛心神,低声询问。
回应他的,是满室的寂静。
李德自知失言,欠了欠身就想跪安。
“不必在私下做多余的事。”
上方飘落下清冷似雪的磁性声线。
李德一怔,愕然看向他,见天子神色寡淡,便咽下了肚子里的疑惑,恭敬领命。
待他退出大殿,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