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号,答:“看见了。”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纵使开得再艳,也有凋谢的一天。”太后的感叹颇具深意,说完,她定眼看着唐芯,好似要在她脸上看出朵花儿似的。
唐芯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月季花现在是谢了,可花期一到,不还会重新绽放吗?太后又何必为它感伤呢?”
她在感伤?!
太后心头一堵,菩萨般慈祥、和蔼的笑脸,有了一丝裂痕。
忍下怒意,细细端详唐芯的神情,然,除了不解和困惑,她愣是没瞧出别的。
一抹精芒飞快隐过眼底,此人要么是天生愚笨无知,要么是个中高手。
她倾向于第二种,后宫向来污秽、肮脏,一摊烂泥里,如何会开出一朵洁白的雪莲?
“太后?”唐芯被盯得有些害怕,弱弱地唤道。
太后没再看她,而是稳步走到花圃边上,朝桂嬷嬷递了个眼色,后者立即蹲下身,徒手将花茎连根拔起。
“初冬将至,本不该在这时节盛开的花儿,留之亦无用,不如腾出位置,种些腊梅。”太后伸手接过花茎,在唐芯惊愕的目光里,随手扔到了地上。
“其实留着它们也挺好的,”唐芯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傻笑着说,“一会儿摘,一会儿种,多麻烦啊。”
这人怎的如此不上道?
太后的脸色有些发黑,若非常年修身养性,礼佛念经,眼下,她怎还能保持克制?
卧槽,她好像说错话了。
唐芯缩了缩脑袋,急忙讨好她:“不过,太后想要种腊梅,那就种吧,腊梅也挺不错的。”
“……”谁在和她讨论栽种的问题?
太后略感呼吸不畅,袖中,拽着佛珠的手,已爆出一条条青色的血管。
“奴才又说错了吗?”唐芯急出了一头汗水,可她又着实不知道这位在气什么,索性往地上一跪,主动请罪。
“罢了,”太后心力交瘁地闭上眼,不愿再和她谈论这桩事。
带着人回到慈宁宫,挥手撤去宫人,只留下桂嬷嬷在身边伺候。
偌大的寝宫忽然变得空旷,这让唐芯感到了压力,束手束脚地站在中央,垂目盯着自个儿的脚尖,心里呐喊着:冷面神,你在哪儿啊!快来支援宝宝!
太后晾了她很久,直到唐
芯站得双腿发酸,才缓缓开口:“听说,你与景国公主是在同一日失踪的。”
这事儿曾在宫里传开过,太后自是有所耳闻。
“是。”唐芯心头咯噔一下,回答得格外小心。
“你可知,因为公主的失踪,皇帝他背负了多大的压力?”太后惆怅地叹了口气,“后宫不得干政,哀家看着皇帝如此,心里也是万分焦急。”
“您不用担心,皇上他向来英明,定能度过难关。”那货和香王一看就是胜券在握,哪有半点急切的表现?绝壁是知道夏允儿的行踪,只是不知为嘛,没有透露口风而已。
“但愿能如你所言吧,你既是与公主一起被人掳走的,可曾知道,公主她现在何方?处境是否堪忧?”太后紧盯着唐芯,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唐芯愣了愣,刚要回话,却听殿外有通传声响起。
“皇上驾到——”
李德标志性的公鸭嗓,在殿中回荡着。
艾玛!救星来了!
唐芯惊喜的看向殿门,却没有看见太后脸上一闪而过的了然与失望。
沈濯日来得匆忙,身上的龙袍尚未褪下,进殿后,他先看了唐芯一眼,确定人没什么事儿,才拱手向太后请安。
“儿臣见过太后。”
“难得你还记得来探望哀家。”太后佯装动怒,“哀家还以为,你心里只有朝政呢。”
“太后多虑了。”沈濯日冷冷清清的答道。
唐芯怎么看这一幕,都觉得有些奇怪,可细看,太后仍是那派慈眉善目的样子,冷面神亦恭敬有佳。
那点儿违合感是从哪儿跑出来的?
她纠结地抓抓脑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原因,索性将这疑问抛开,站在原地继续装隐形人。
陪着太后谈笑几句,沈濯日便声称有事在身,向她告辞。
“既然你有政务处理,哀家也不好留你。”太后搭着桂嬷嬷的手,起身相送。
“太后不必远送了,”沈濯日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眸光一转,看向唐芯,“你也随朕走吧,莫要在此叨扰太后的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