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不是?”她咄咄逼人的又问,目光如炬,像是要看穿他的脸。
郑曦之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点头:“是。”
“魂谈!”
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的拳头从正面亲吻上他的鼻梁。
隽秀的眉峰微微一拧,近乎是本能的想要避开。
“住手!”
就在拳头即将砸中之际,一道气急败坏的高喝传到耳畔。
住你妹!
唐芯早就没了理智,丫!要不是这些人多管闲事,走漏了风声,她会和冷面神吵架吗?
“砰”
鼻血瞬间飙***,郑曦之摇晃几下,竟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混账。”急冲冲赶来的唐尧一见到这一幕,怒火攻心,“你竟敢在宫中对太医下如此毒手?”
她是不要命了吗?
纷飞的唾沫星子溅了唐芯一脸,甩甩震麻的脑袋,发热的脑子逐渐恢复冷静。
瞅瞅地上晕迷不醒,还鲜血直冒的男人,负罪感油然而生。
她是气糊涂了,才会迁怒到无辜的人身上。
这人只是尽心尽责做着他的本分工作,说到底错不在他。
“我去找人过来。”头脑清明后,唐芯急吼吼就想找帮手。
“够了,此事用不着你来处理。”唐尧剐了她一眼,随后,用眼神示意方才引他入宫的太监,快些动手。
两名宫人立马围了上来,将郑曦之背在背上,送回太医院。
“你简直是冥顽不灵!以往你做的那些事,还不够让你长记性吗?为父以为,这段日子你学乖了,变好了,没想到,仍是本性难改!”
劈头盖脸的怒斥,叫唐芯无言以对。
默默垂下脑袋,不反驳,也不辩解。
唐尧骂得嘴唇都干了,才觉得勉强消了气,再一看,竟见到地上不断落下的眼泪珠子。
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水珠溅洒在地上,仿若沸水烫着他的心。
怒气散了七分,变作苦涩。
“罢了,罢了,”唐尧无力地罢罢手,“你回去吧,皇上那儿,为父会代你请罪,惟愿皇上能网开一面,饶了你欺君罔上之罪。”
儿女都是上辈子欠下的债,即便再不喜,做父亲的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子女遭难。
“便宜爹……”唐芯眼泪汪汪的唤道,心里酸泡直涌。
“回去!圣上发落你之前,不许在宫中晃悠。”唐尧忍住了想拍拍她脑袋的冲动,虎着脸命令道。
再任由她任性妄为,指不定哪日真将皇上惹急了,要了她的小命。
“不要,”唐芯吸了吸鼻子,固执的摇头,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和你没关系
,你别来趟这摊浑水。”
“糊涂!”眼下是他能选择趟或不趟的吗?一双虎目顿时瞪圆。
“您瞪我也不行,没得商量,”唐芯的态度分外坚定,见他又要动怒,急忙拽住他的衣袖,“您就听我的,我向您保证,我能妥妥解决好此事,就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要处理不好,再请您出马也行。”
就不信那货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可以避她这么久!
唐尧沉默了,许久后,才将信将疑的问:“你真有把握,能让皇上赦免你?”
“我是谁啊?这么点小事,我怎会做不到?”唐芯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包在我身上,您啊,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回家等候我的好消息吧。”
“哎,”这事也只能如此了。
唐尧一心想着过去这段日子,天子对女儿的维护与纵容,倒是信了三分。
“切莫再激怒皇上,行事记得小心,把你的性子通通收起来,懂吗?”他不太放心的叮嘱着,“一会儿你一定得去太医院,向郑太医赔礼道歉,莫在闯下大祸。”
“嗯嗯。”唐芯乖巧的点头,心暖得不行,“对了,便宜爹,您老怎么会知道这事的?”
难不成她的身份不仅是冷面神知道了,连其他人也得到了风声?
想及此,唐芯的脸色难看了不少,有种刀架在脖子上,随时会头身分家的危机感。
提到这事,唐尧不自觉变得严肃,他深深看着唐芯,也不说话。
“怎么了?”唐芯有些不安。
“你可是得罪过什么人?”他沉声问道,话语间流露出些许忧色,“前几日,为父在府中得到一封密信,信上说,圣上已经察觉了你的身份,欲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