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他在里边吗?”唐芯接着又问。
“皇上好些天没歇在此了。”钟有权满头的问号,“唐大人不知道吗?为了您能静心养病,皇上早已搬去了御书房啊。”
话里满是羡慕,做奴才做到她这份儿上,天底下也就这独一份了。
“是吗?”唐芯眼神一暗,一股苦涩的味道从心窝往咽喉涌来。
她紧了紧手里的东西,打起精神,又问:“你晓得他现在在哪儿么?我刚做了些膳食,正打算给他送去呢。”
“约莫是在御书房吧?”钟有权不太确定。
这话一出,唐芯立马化身为一道疾风,直奔前方而去。
“谢啦。”
随风传来的清亮声音,叫钟有权好生疑惑。
这还没到晚膳的时辰,唐大人着急上火的有必要吗?
“怪不得皇上这般宠信他。”单论这份忠心,他便值得!
自以为悟到真髓的钟有权,暗暗记下了这个真理,决定日后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更加用心伺候主子。
唐芯一鼓作气跑到了御书房,却被李德告知,皇上并未再次。
满腔的热血瞬间冰冻,呆呆眨巴几下眼睛:“你不会是框我的吧?”
她狐疑地张望着台阶上那间紧闭的大门,望眼欲穿。
李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杂家有必要骗你吗?皇上退朝后,就独自离开了,至今未回。”
可那货明明没在墨林院啊,又不在乾清宫,又不在这儿,能跑哪儿去?
唐芯很不想猜测,那人进了后宫,可他常去的地方都没找着人,除了那儿,貌似没别的去处了。
心有些刺痛,神色不自觉黯淡下去。
看着她这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李德颇感古怪,遂,劝道:“许是皇上另有要事,你的病不是刚好吗?先回去歇着,等皇上回来,杂家自会转告皇上。”
“不用了。”唐芯强扯出一抹笑,绕过他在台阶上坐下,“我就在这儿等吧。”
只是传个口信,那人不一定愿意见她,还是守株待兔的好。
“等?”李德瞅了眼天色
,摇头道,“天凉得很,皇上不知几时才回来,你……”
“那又怎么样?”唐芯执拗的说,“反正,他总会回来的。”
见他铁了心要等,李德只好由他去了。
他虽不知这几日发生了何事,但皇上诡异的态度,他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或许唐鑫专程等在这里,也是为了讨皇上欢心吧。
如此一想,他倒也不再多说什么,进门整理奏章。
从下午等到夕阳落山,眼看着天渐渐沉了,可那人依旧不见踪影。
唐芯搓了搓冻僵的爪子,忧心忡忡的嘀咕:“不会出啥事了吧?”
“呸呸!”她赶紧摇头,“那货福大命大,这里又是他的地盘,会出事才有鬼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心底总几分不安。
摸摸食盒,已经凉透了。
唐芯犹豫了一阵子,才拍着裤腿站起来,想回御膳房去把吃的热一热。
刚起身,一股酥爽的酸麻感犹如电流传遍全身。
“嘶!”她不自觉抽了声气,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咔嚓’
细碎的脆声忽然传进耳膜。
唐芯惊喜的抬起头,可除了漫天飞舞的雪花,以及宫灯投射出的斑驳光晕,再没了别的。
眸中的亮光逐渐黯淡下去。
“不是他回来了啊。”满怀失落的嘟哝一句,揉揉双腿,等到那股难受的感觉消失以后,她才拖着疲惫的步伐一走一回头的离去了。
走时,眼睛不自觉往四周瞄,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直到她慢吞吞的身影消失在尽头,一抹鬼魅般的黑影才从路边的大树上跃下,悄无声息地尾随上去。
眼下已是亥时三刻,御膳房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点燃了油灯,唐芯一脸倦色的坐在灶台前边,心不在焉的往里头添柴。
呛鼻的柴火味儿,熏得她眼圈泛红。
那些苦苦压抑的难受情绪,这一刻,仿若骇浪在她心窝里翻腾着。
那货真的不肯再见她了吗?连听她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
从今往后,她是不是再也不能靠近他,和他斗嘴,被他捉弄了?
心像是撕裂了一样,疼得她几乎要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