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咳意来又快又急，沈若寒只能借口去洗手间，锁了门之后，才把嘴里的血腥吐出来。

望着被抽水带走的血渍，沈若寒眼底闪过浓浓的不舍，其中还夹杂着痛色。

两分钟后，再走出洗手间，他神色已恢复正常。

许飞忍不住问道，“沈总，你怎么咳嗽的这么厉害？有没有看医生？”

“重感冒而已。”

“真的只是重感冒？”

“怎么？”沈若寒轻笑一声，“盼着我死？”

“呸呸呸，胡说什么，你现在才多大，说什么死不死的，一点也不吉利。”

许飞是这样说，但是沈若寒的异常举动，太容易让人质疑。

以沈若寒对江暖的用心，怎么可能做出再三伤害江暖的事情？

偏偏，之前的一封封律师函和那些辞职员工的诋毁，的确是沈若寒授意的。

许飞知道再追问下去，沈若寒还是不会多说，也就换了种方式，“你为什么要针对江暖，我看江暖在直播里的样子，像是被彻底激怒了。”

沈若寒没说话，轻咳着划开平板电脑。

江暖的直播已经成为时下的热点，沈若寒点开网页的第一时间，系统便自动弹出提醒。

沈若寒手指微顿，点开回放。

江暖冷笑的脸，还有隐隐泛红的眼圈，闪出屏幕的时候，她清冷嗓音也跟着响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赔偿款我都准备好了，却没人敢领，哈哈，你收买的人有点怂啊，只敢污蔑，不敢领钱！

聪慧如她，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吴一凡一直没解决的事，她轻轻松松的查出幕后主使是谁。

也好，也罢......沈若寒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血腥又隐隐涌出喉咙。

“咳咳咳......”一阵剧烈咳嗽后，沈若寒这次没捂住，咳出来的鲜红血迹，当着许飞的面，溅在白色平板电脑和手背上。

许飞看直了眼，好一会才发声。

“沈总——！”

“没事，我没事！”沈若寒一脸淡色，神色如常的拿纸巾擦掉。

擦血的过程，他的大手没有一丝停顿，好像这样的场面已经面对很多次。

“你到底怎么了？”许飞呼吸一紧，“你看着不像重感冒，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我就去找江暖，告诉她......”

“告诉她什么？”沈若寒下唇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擦，目光凉凉的抬头。

那凉而淡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情绪。

许飞一时读不懂这种情绪，却能确定，沈若寒眼里没光了。

这个拥有眼神杀的杀伐决断的男人，眼里光线是暗淡无光的，仿佛找不到焦虑一样迷茫。

“沈总......”

“那你就去找她吧。”沈若寒嗓音平常，淡漠语气像在说外头的天气。

许飞一楞。

沈若寒当他不存在一样的坐回沙发，盖上厚厚毛毯，似乎要睡觉。

许飞哪里轻意敢找江暖啊，更深知沈若寒一旦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更改。

如果他妄想加以阻拦，那么，只能像现在的沈老爷子一样，在无形之中被沈若寒隔绝在外。

这么多年，沈若寒就像他的光，他不要做沈若寒的局外之人。

沉默了片刻，许飞来到沈若寒跟前，“接下来，还要我通知季北城吗？”

许飞眼神忐忑，生怕沈若寒会拒绝——拒绝他通知季北城，等于把他排斥在外。

良久，沈若寒眼皮动了动。

“去吧。”

“好的，好的。”他还需要他，他没把他当成外人，他还是他的心腹。

许飞既激动又难过，想问沈若寒到底怎么了，几次张嘴，最后默默离开酒店。

站在四季酒店楼下，许飞望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祈祷沈若寒的身体状况不会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