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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客 > 容斋随笔 > 第58章

第58章

,朝廷所命将帅,皆不能入,故匄汝余生。”抱晖遂亡命。

宣武节度使李万荣疾病,其子逎为兵马使,欲为乱,都虞侯邓惟恭执送京师。诏以东都留守董晋为节度使。惟恭权军事,自谓当代万荣,不遣人迎晋。晋既受诏,即与仆从十余人赴镇,不用兵卫。至郑州,或劝晋且留观变。有自汴州出者,言不可入,晋不对,遂行。惟恭以晋来之速,不及谋,去城十余里,乃帅诸将出迎。晋入,仍委以军政。久之,惟恭内不自安,潜谋作乱,事觉,晋悉捕斩其党,械惟恭送京师。

观此三者,其危至矣!杜畿、李泌、董晋,皆以单车入逆城,从容妥定,其智勇过

人如此。唐史犹讥晋为懦弛苟安,殆不然也。是时,朝议以晋柔仁多可,恐不能集事,用汝州刺史陆长源为行军司马以佐之。长源性刚刻,多更张旧事,晋初皆许之,案成则命且罢,由是军中得安。初,刘玄佐、李万荣、邓惟恭时,士卒骄不能御,乃置腹心之士,幕于公庭庑下,挟弓执剑以备之,时劳赐酒肉。晋至之明日,悉罢之。谓之懦驰,实为失当。晋在汴三年而薨,长源代之,即为军士所杀。向使晋听用其言、汴乱久矣。又《李泌传》但云拜陕虢观察使,开车道至三门,及杀淮西亡兵。于赴镇事略不书,亦失之也。

严有翼诋坡公

严有翼所著《艺苑雌黄》,该洽有识,盖近世博雅之士也。然其立说颇务讥诋东坡公,予尝因论玉川子《月蚀诗》,诮其轻发矣。又有八端,皆近于蚍蜉撼大木,招后人攻击。如《正误篇》中,摭其用五十本葱为“种薤五十本”,发丘中郎将为“校尉解摸金”,扁鹊见长桑君,使饮上池之水,为“仓公饮上池”,郑余庆烝胡芦为卢怀谨云,如此甚多。坡诗所谓抉云汉,分天章,万斛泉源不择地而出。若用葱为薤,用校尉为中郎,用扁鹊为仓公,用余庆为怀谨,不失为名语,于理何害?公岂一一如学究书生,案图索骏,规行矩步者哉!《四凶篇》中,谓坡称太史公多见先秦古书,四族之诛,皆非殊死,为无所考据。《庐橘篇》中,谓坡咏枇杷云“庐橘是乡人”,为何所具而言。《昌阳篇》中《昌蒲赞》,以为信陶隐居之言,以为昌阳,不曾详读《本草》,妄为此说。《苦荼篇》中,谓“《周诗》记苦荼”为误用《尔雅》。《如皋篇》中,谓“不向如皋闲射雉”与《左传》杜注不合,其误与江总“暂往如皋路”之句同。《荔枝篇》中,谓四月食荔枝诗,爱其体物之工,而坡未尝到闽中,不识真荔枝,是特火山耳。此数者或是或非,固未为深失,然皆不必尔也。最后一篇遂名曰《辨坡》,谓雪诗云,“飞花又舞谪仙檐”,李太白本言送酒,即无雪事。“水底笙歌蛙两部”,无笙歌字。殊不知坡借花咏雪,以鼓吹为笙歌,正是妙处。”坐着青丘已吞泽芥”,青丘已吞云梦芥。”用芥字和韵,及以泽芥对溪苹,可谓工新。乃以为出处曾不蒂芥,非草芥之芥,”知白守黑名曰谷”正是老子所言,又以为老子只云为天下谷,非名曰谷也。如此论文章,其意见亦浅矣。

曹马能收人心

曹操自击乌桓,诸将皆谏,既破敌而还,科问前谏者,众莫知其故,人人皆懼。操皆厚赏之,曰:“孤前行,乘危以侥幸,虽得之,天所佐也,顾不可以为常。诸君之谏,万安之计,是以相赏,后勿难言之。”魏伐吴,三征各献计,诏问尚书傅嘏,嘏曰;希赏徼功,先战而后求胜,非全军之长策也。”司马师不从,三道击吴,军大败。朝议欲贬出诸将,师曰:“我不听公休,以至于此,此我过也,诸将何罪?”悉宥之。弟昭时为监军,惟削昭爵。雍州刺史陈泰求敕并州,并力讨胡,师从之。未集,而二郡胡以远役遂惊反,师又谢朝士曰:“此我过也,非陈雍州之责。”是以人皆愧悦。讨诸葛诞于寿春,王基始至,围城未合,司马昭敕基敛军坚壁。基累求进讨,诏引诸**据北山。基守便宜,上疏言:“若迁移依险,人心摇荡,于势大损。”书奏报听。及寿春平,昭遗基书曰:“初,议者云云,求移者甚众,时未临履,亦谓宜然。将军深算利害,独秉固心,上违诏命,下拒众议,终于制敌禽贼,虽古人所述,不过是也。”然东关之败,昭问于众曰:‘谁任其咎?”司马王仪曰:“责在元帅。”昭怒曰:“司马欲委罪于孤耶?”引出斩之。此为谬矣!操及师、昭之奸逆,固不待言。然用兵之际,以善推人,以恶自与,并谋兼智,其谁不欢然尽心悉力以为之用?袁绍不用田丰之计,败于官渡,宜罪己,谢之不暇、乃曰:“吾不用丰言,卒为所笑。”竟杀之。其失国丧师,非不幸也。

取蜀将帅不利

自巴蜀通中国之后,凡割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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