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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刘弘陶侃

送还本署。论平张昌功,应封次子一人县侯,弘上疏固让,许之。进拜侍中、镇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惠帝幸长安,河间王颙挟天子,诏弘为刘乔继援。弘以张方残暴,知颙必败,遣使受东海王越节度。时天下大乱,弘专督江汉,威行南服。前广汉太守辛冉说弘以从横之事,弘大怒,斩之。河间王颙使张光为顺阳太守,南阳太守卫展说弘曰:“彭城王前东奔,有不善之言。张光,太宰腹心,宜斩光以明向背。”弘曰:“宰辅得失,岂张光之罪!危人自安,君子弗为也。”展深恨之。

陈敏寇扬州,引兵欲西上,弘乃解南蛮,以授前北军中候蒋超,统江夏太守陶侃、武陵太守苗光,以大众屯于夏口。又遣治中何松领建平、宜都、襄阳三郡兵,屯巴东,为罗尚后继。又加南平太守应詹宁远将军,督三郡水军,继蒋超。侃与敏同郡,又同岁举吏,或有间侃者,弘不疑之。乃以侃为前锋督护,委以讨敏之任。侃遣子及兄子为质,弘遣之曰:“贤叔征行,君祖母年高,便可归也。匹夫之交尚不负心,何况大丈夫乎!”陈敏竟不敢窥境。永兴三年,诏进号车骑将军,开府及余官如故。

弘每有兴废,手书守相,丁宁款密,所以人皆感悦,争赴之,咸曰:“得刘公一纸书,贤于十部从事。”及东海王越奉迎大驾,弘遣参军刘盘为督护,率诸军会之。盘既旋,弘自以老疾,将解州及校尉,适分授所部,未及表上,卒于襄阳。士女嗟痛,若丧所亲矣。

初,成都王颖南奔,欲之本国,弘距之。及弘卒,弘司马郭劢欲推颖为主,弘子璠追遵弘志,于是墨绖率府兵计劢,战于浊水,斩之,襄沔肃清,初,东海王越疑弘与刘乔贰于己,虽下节度,心未能安。及弘距颖,璠又斩励,朝廷嘉之。越手书与璠赞美之,表赠弘新城郡公,谥曰元。

以高密王略代镇,寇盗不禁,诏起璠为顺阳内史,江汉之间翕然归心。及略薨,山简代之。简至,知璠得众心,恐百姓逼以为主,表陈之,由是征璠为越骑校尉。璠亦深虑逼迫,被书,便轻至洛阳,然后遣迎家累。侨人侯脱、路难等相率卫送至都,然后辞去。南夏遂乱。父老追思弘,虽《甘棠》之咏召伯,无以过也。

陶侃,字士行,本鄱阳人也。吴平,徙家庐江之寻阳。父丹,吴扬武将军。侃早孤贫,为县吏。鄱阳孝廉范逵尝过侃,时仓卒无以待宾,其母乃截发得双髲,以易酒肴,乐饮极欢,虽仆从亦过所望。及逵去,侃追送百余里。逵曰:“卿欲仕郡乎?”侃曰:“欲之,困于无津耳。”逵过庐江太守张夔,称美之。

夔召为督邮,领枞阳令。有能名,迁主簿。会州部从事之郡,欲有所按,侃闭门部勒诸吏,谓从事曰:“若鄙郡有违,自当明宪直绳,不宜相逼。若不以礼,吾能御之。”从事即退。夔妻有疾,将迎医于数百里。时正寒雪,诸纲纪皆难之,侃独曰:“资于事父以事君。小君,犹母也,安有父母之疾而不尽心乎!”乃请行。众咸服其义。长沙太守万嗣过庐江,见侃,虚心敬悦,曰:“君终当有大名。”命其子与之结友而去。

夔察侃为孝廉,至洛阳,数诣张华。华初以远人,不甚接遇。侃每往,神无忤色。华后与语,异之。除郎中。伏波将军孙秀以亡国支庶,府望不显,中华人士耻为掾属,以侃寒宦,召为舍人。时豫章国郎中令杨晫,侃州里也,为乡论所归。侃诣之,晫曰:“《易》称‘贞固足以干事’,陶士行是也。”与同乘见中书郎顾荣,荣甚奇之。吏部郎温雅谓晫曰:“奈何与小人共载?”晫曰:“此人非凡器也。”尚书乐广欲会荆扬士人,武库令黄庆进侃于广。人或非之,庆曰:“此子终当远到,复何疑也!”。庆后为吏部令史,举侃补武冈令。与太守吕岳有嫌,弃官归,为郡小中正。

会刘弘为荆州刺史,将之官,辟侃为南蛮长史,遣先向襄阳讨贼张昌,破之。弘既至,谓侃曰:“吾昔为羊公参军,谓吾其后当居身处。今相观察,必继老夫矣。”后以军功封东乡侯,邑千户。

陈敏之乱,弘以侃为江夏太守,加鹰扬将军。侃备威仪,迎母官舍,乡里荣之。敏遣其弟恢来寇武昌,侃出兵御之。随郡内史扈瑰间侃于弘曰:“侃与敏有乡里之旧,居大郡,统强兵,脱有异志,则荆州无东门矣。”弘曰:“侃之忠能,吾得之已久,岂有是乎!”侃潜闻之,遽遣子洪及兄子臻诣弘以自固。弘引为参军,资而遣之。又加侃为督护,使与诸军并力距恢。侃乃以运船为战舰,或言不可,侃曰:“用官物讨官贼,但须列上有本末耳。”于是击恢,所向必破。侃戎政齐肃,凡有虏获,皆分士卒,身无私焉。后以母忧去职。尝有二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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