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算什么?有时候,守护一个人,强还不够,一定得是最强!看着被妖侍押上长生殿的燕城雪,花非泽细白的双手紧握成拳,但他不能轻举妄动。
高座之上的男子漂亮俊美,一身素白的金线绣边白衣掩不去冷酷霸气。
和花非泽不同,他美而不媚,细长眉眼不显阴柔,反透出狠绝阴骘。
妖盟祭司若无,在失去挚爱若欢之后,已再不会温柔。
白色折扇打开,不急不慢地轻摇,若无似笑非笑:“难怪赏赐美人花卿从来不领情,原来是房中已有这么一个小美人。”花非泽垂眸不语,只看向瘫坐在殿中的少女——白色的衣衫血迹斑驳,想是用了刑。
她最怕疼了,受刑之时该是如何害怕哭泣?他心疼得皱眉,却因无可奈何而恨得将牙紧咬。
指甲深嵌入肉,花非泽知道,若开口为她说话,别说她了,只怕若无连他都不会放过。
纵然放过他,阿雪也只会成为若无操控他的棋子。
缓缓松拳,花非泽故作不屑:“妖盟众妖来来回回也就那样,花某也想寻个新鲜。”
“阿泽……”天知道,她是如何捱过那一天又一天的刑难的,她想,至少有他,他会救她……茶瞳里的不可置信化成了浓重失望,燕城雪别过脸去,死咬下唇忍住哭泣。
“是吗?”若无耳聪目明,更是尝情之人,如何会看不出?他合上折扇,笑道,“此次讨伐剑宗,花卿妙计功不可没。
如何,也不能让卿在日常之中受了委屈。
这么一个小丫头,想也不会伺候人。
不如,交给暴室好好调教一番,也好让花卿房中舒心。
卿看如何?”有妖侍听言上前,取出一个小瓶逼近地上的少女。
透明的琉璃瓶中,液体泛着危险的胭脂色,一看便知不是好东西。
燕城雪骇得连连后退,直到抵上殿柱,退无可退。
妖侍用力捏住她的下颌,迫她张嘴。
面对渐渐逼近的瓶,她惊惧得满脸是泪。
花非泽终无法坐视不理,他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妖侍手中的琉璃瓶,仰头一口饮荆若无的目光变得深邃,他意味深长地勾唇:“花卿应该知道,瓶中物是醉胭脂。”
“祭司大人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染指我的东西。”抹去唇角残渍,花非泽回头,一步步走向倚坐在柱下的少女,他蹲身抚上她的发,声音尽可能地温柔,“别怕,有我在。
阿雪,我的小花妖,别怕。”
“阿泽!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燕城雪浑身发抖,“我不要在这里,这里的妖一点儿也不可爱!带我离开,阿泽,我害怕!”
“好。”
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花非泽突然用力将她压在身下,眼看他通红的眸眼,指触他滚烫的肌肤,燕城雪本能地觉出危险,挣扎着后退,却被他一把拉回,扯去了衣衫。
“不要!”尖利的哭喊破喉而出,最后一滴泪干涸在少女瞪大的眼眶中。
……阿泽不是姐姐,是哥哥。
可是,得知的代价,太大了……燕城雪只恨,此刻黄泉杀不在手中!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茶瞳之中滔天的恨意让花非泽心如刀剜,扯下一块红绫,掩去她倔强的眼神。
血如雨注,染红她的白衣,斑驳他的红袍,让长生殿浸满绝望的颜色。
“咻!”一声破空,一颗石子击中花非泽。
疼痛唤回意识,花非泽迅速冷了一身热血。
“阿雪!”颤手解开她眼上的红绫,花非泽瞬间面如死灰——那双眸,不再流泪,不再绝望,竟如死了一般无力瞪大,失去了所有的光泽。
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在证明,她还有一线游丝之息。
这瓶醉胭脂,若无根本就是替他准备的。
若无是想要她的命,是想要他亲自杀了她!花非泽难掩愤怒,双目喷火地看向上座之人。
罪魁祸首浑然不觉,反看向方才出手之人:“莫非,巫谢也想分一杯羹?只是不知,这小丫头可还有命承受你的宠幸。
”
“祭司大人无非是恼恨燕城骁将细作安排进了妖盟。就这样要了这细作的命,剑宗根本无所谓。”佐决不紧不慢地躬身垂首,“不如将她送回剑宗,叫燕城骁看看,也好有所忌惮。”
“最重要的是,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他一定痛不欲生!若无笑中带狠,袖手一挥,“佐决,此事交给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