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的碎发被打湿,身上黏黏湿湿的,后背一片细密的薄汗渗出,沾着她的贴身衣服,一把被子掀开,热汗就变成冷汗,薛庄雯抱着手臂,无端的打了个冷颤,一摸脸上,也是汗。
重重喘了一口气,她重新把被子盖到身上身子缩成一团,似乎有些害怕。
薛庄雯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在剧烈跳动,在被子形成的狭小空间里,她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刚刚,刚刚她又梦见那个小女孩,在那个梦里,她的心跳,好像暂停了一般。
这次,她梦见的好像比之前要清晰一些,她看见小女孩一直害怕的东西,好像……好像是一个人,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
张牙舞爪的,但是看不清脸,只觉得那样子,好像是要吃人一般,薛庄雯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心悸,怪不的那个小女孩会吓成那样。
心跳渐渐平稳,薛庄雯才一把掀开被子,空气的冷意一下袭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床上摸索着自己的手机。
刚刚的梦,最近时常出现,她都已经不怎么在意了,除了刚醒来的时候会感觉到有些不适,不过过一会她就会好很多。
攥着一角被子,薛庄雯无意识的摸索着,她想看看现在几点了,怎么楚润恒带着安安还没有回来。
突然,床上的某一角亮起,随即响起一阵震动的声音,来电话了。
“喂,楚润恒,你把我儿子带到哪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一看是楚润恒的名字,薛庄雯就直接开口问道。这么多天的相处,薛庄雯已经熟悉了他的脾气,就是那种,你越对他客气,他就会越觉得你没把他当朋友看,所以这样得相处方式,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楚润恒要是知道薛庄雯是这样想的,肯定会赞同的点点头,除了一点,他不是把薛庄雯当朋友,他是把薛庄雯当成女神。
唯一能把越泽吃的透透的,不是女神,是什么!
虽然目前两个当事人对于这种现象都没有察觉到,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这些做旁观者的雪亮的眼睛。
“什么?好吧
,那十分钟后我过去,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薛庄雯听见里面的内容,有些诧异,但是还是没有拒绝。
“哎呀,不用地址,我已经叫人来接你了,等会见。”说完楚润恒就把电话挂掉,也不等薛庄雯后面的话说完。
手机放下,楚润恒从外面走进包房,摸了摸身边小家伙的头,对着坐在对面的人殷勤的笑道,“老师,越泽还有一会来,咱们先品茶。”
说着,顺势坐下,拿起桌上精巧地琉璃茶壶,往手边一个白净的茶杯倒去,暗红色的细小的水流顺着窄窄的壶口涓涓流下,剔透晶莹,装在白瓷杯里,就像一块上好的红翡。
这个样子楚润恒,特别像那种地方官员看见直系上司的那种狗腿样,笑的一脸谄媚,连倒茶的样子都不是一般的恭敬。
李遇成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接过楚润恒端过来的茶,细细品味,半晌,鼻子才发出一个‘嗯’字。
郭安安倒是第一次看见他的楚哥哥这个样子,还是看了一整天。
楚润恒要是知道安安心里这样疑惑,一定会忍不住说,‘你是不知道哥哥的哭啊!’
说起来,他自己在心里都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泪,他就不应该答应傅越泽这个差事的!
之前在傅越泽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他放假就经常去找他,他爹也乐意他去找傅越泽,觉得近朱者赤,没准就能把他熏陶成一个有事业心的男人,而不是除了摄影就只会摄影。
没想到是近墨者黑,他去国外找傅越泽,结果就把傅越泽带去酒吧玩,后来傅越泽又经不起他的死缠烂打,逃了好几次的课,陪他到处转悠。
就是在一个晚上,他刚磨得傅越泽陪他去夜店,还没在夜店待个三分钟,坐在他对面的这位大爷,真的是大爷!
楚润恒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丢脸。
这位德高望重、平日里除了品茶就是看报的***,走进了他平时第一家踏进的夜店,而目的,就是为了找回已经连续两天缺他课的傅越泽,并且,在找到他们之后,还把那个把傅越泽带去夜店的罪魁祸
首狠狠揍了一顿。
显然,就是这位在这里瑟瑟发抖的楚润恒。
那是楚润恒最丢人的一次,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人,被打了一顿,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楚润恒鬼猜得到一个大学老师他之前是学了泰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