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墙壁上是飞溅的粥,缓缓往下流,傅越泽将发丝上一点浓稠的白擦干净,顺手就把方帕扔到桌子上。
“你知道这件事,你居然还让握去国外,你就是这样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的?”程母怒极反笑,连连点头,“好好好,你们两兄妹就是这样来糊弄我,真是好样的!”
傅越泽立在一旁不说话,浑身气息收敛,只等她骂完,他知道小姨必定是会很生气,迁怒到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可以理解。
“芯蕾不懂事,你也跟着她胡闹,这样的事就任由她这样发展下去?”程母闭着眼,身子半塌着,显然已经气得没力气坐稳了。
傅越泽扯了扯嘴角,薄唇掀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当然,程母看不见。
男人半晌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程母心里沉寂了片刻,随即眼泪便滑下来,“越泽,是小姨的错,是我的错。”
女儿是她管教的,从小到大都是呆在他身边,或许是这些年习惯了活在外甥的保护下,她渐渐也习惯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傅越泽身上。
“小姨,这和你没关系,芯蕾要走弯路,是她自己的选择。”傅越泽说到底还是不忍看见小姨这样伤心。
程母眼睛倏地一下睁开,冰凉的手抓住他的手臂,嗓音暗哑,“那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芯蕾在弯路上越走越远?”
程芯蕾的态度很明确,是绝对不可能和那个男人断绝来往,就是她拿了母女关系来威胁,也没有取到半分的效果,可是做别人的小三,这就是一件遭人诟病的事,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啊!
她如珠如宝对待的女儿,怎么可能让别人这样欺负!
傅越泽默然,回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姨,那个男人就快离婚了。”
“那也不能啊!是不是因为芯蕾的原因?”程母心被高高吊着,脸上急切烦躁,“你劝住芯蕾,她不能去做这样败坏道德的事,劝她回来!”
程母的三观很正,就连傅越泽都想不通,他这个表妹到底是怎么学坏的,能够这样一次次的去陷害无辜的人,只为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会的。”良久,傅越泽出声。
**
薛庄雯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那片青紫的地方,居然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只是比最开始的时候肿了那么一点点,除了残留浓郁的药油味,她隔着袜子都看不出来还肿着。
她伸着懒腰,长发妩媚,眸子里还带着点点水汽,惺忪着,好不懒倦,秀气的打了个哈欠,身边的小家伙已经不在了,她摸了摸身边的位置,还有余温,应该是没离开多久。
罩上一件外套,她尝试着让伤脚下地,踩了踩,似乎没有很痛的样子,不过她还是保持一瘸一拐的姿势走了出去,走出房间门,厕所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刚准备开口唤安安,门口就传来门铃声。
她疑惑了一下,这么一大早,会有谁来?
以十分搞笑的姿态走过去,路过餐厅的时候,桌上还放着昨晚没有丢弃的垃圾,是昨晚傅越泽打包过来的粥,她心底微沉,连带着眉眼都不似之前那样清明,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过去。
反射过来的小人只被装进了上半身,她微微一怔。
是袁灏恒。
抓着门把的手紧了紧,还是把门打开,声音疏离,脸上带着一抹浅笑,轻声叫了句,“袁学长。”
袁灏恒手里提着一大袋的东西,在门被打开的一刻脸上就徐徐绽放出笑意,只是在听见你女人称呼时,笑意有一瞬间的僵住,很快,由恢复如常。
他快速扫了一眼女人,眸光沉沉,声音莫名染上一丝暗哑,“庄雯,外面太冷了,你应该多穿一点。”
薛庄雯才刚起床,身上还穿着睡衣,身上虽然罩了件外套,但是领口大开,依旧能看见大片的雪白滑腻。
薛庄雯也感觉到一丝冷意,忙用手拢着衣领,见男人发丝都沾着一点水汽,心底踌躇,还是侧身,“先进来吧。”
袁灏恒轻轻呼了口气,走进屋子,在来之前,他还真怕庄雯会直接拒绝。
他看着她的脚,裹着袜子,还套在鞋子里,完全看不到状态,只能从女人走路的姿势看得出,应该是好很多了。
“庄雯,你的脚怎么样了?
”虽然看得出来,但是他还是开口问了句,慢步走在女人身后,手臂微张,防止意外发生。
薛庄雯没有回头,声音从前面飘过来,“已经好很多了,学长你先在客厅坐一会儿,我还没洗漱。”
薛庄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