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只是需要一点功绩?”上官鸿信适时地递了个台阶,“比如,寻回始帝鳞。”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鲲帝一脉怎会任由权属旁落。”趁机改口的北冥觞试图坐实始帝鳞之于海境正统的重要性。
故而新王须得迎回始帝遗蜕,方得名正言顺荣登大宝。
“如此,此行目的既得,太子何不归去?”雁王反问。
“中苗鳞三方有共定之盟,现今人世生乱,海境怎能坐视不管?”北冥觞神色一派堂皇正气。
“哦?那太子缘何盘桓不返呢?”雁王道,“回转海境调遣兵将,亦或差派那位昔日只身定乱的鳞族师相重履中原弥平佛劫岂非更为上策,如此一来,或能更安民心?”
语露双关,一字一句精准踩雷,无不戳中因欲星移缘故,于父王面前有志难伸的北冥觞心头。
‘吾需要借欲星移外调之时才能拢聚人心推行政令么?海境到底是谁做主?’
心头颇感不快的鳞族太子面上犹原自若,貌似赞同道:“是啊,君臣相合默契无间,那位在羽国志异中难缠万分的雁王岂非也折戟于此?”
互扎心肺有来有往,北冥觞看向上官鸿信右手袖管。
不败金身既破,各方外人对雁王的评价自然下调一个台阶,就好比轮椅后每每被各方蛐蛐的神蛊温皇。
上官鸿信也乐得如此。
“我想太子误会了。”雁王解释说,“对于苗疆,我针对的,只有铁骕求衣一人。”荻花题叶自然不算在这个范畴里,“同理,海境我所在意的,也只有同为九算的欲星移。”
“哦?”北冥觞眉梢一扬,“你的意思是,你要对付的是九算?”
“九算野心勃勃,意图控制九界。”上官鸿信秉持初心毫不动摇,“墨家不用现于阳光底下,历史也不用记载墨家所做的贡献,这是墨家理念,必须执行的理念。”
“要对付欲星移,你大可用对付苗疆的那套来对付海境,但与苗王同样,”北冥觞摆开车马,“本太子绝不会让你得逞。”
“对付海境对我有什么好处?”雁王问。
鳞族太子反诘道:“那对付苗疆,雁王又得到什么好处?”
“我要的,其实很简单。”一字一顿的上官鸿信语声低沉,阐明胸臆,“不过是让墨家,重新回到原点。”
“那雁王是否也误会一事?”
“何事?”
“欲星移是鳞族师相,是本太子未来之臣。”北冥觞立场端正。
“既然双方对彼此皆有误会,”退一步海阔天空,雁王话锋一转,“何不彼此冰释,让我帮助你。”
“帮助?”北冥觞不解,“帮助什么?”
“太子不是看过羽国志异?”上官鸿信眼眸微阖,像是沉浸在那段峥嵘岁月当中,“那名贵为一国储君,有志不得伸,翻掌覆手之间,终是受制于人的雁王。”
“书中最后,雁王仍是一统羽国,成就一番霸业。”有感处境相类的北冥觞下意识出言相驳。
“正因如此,在太子的身上,吾才看见过去的自己。”
不可否认的是,婉转释出善意的上官鸿信确然很能博人好感。
以至于北冥觞须得反复警醒自己莫中圈套:“羽国志异,那不过是杜撰出来,操弄人心之书,雁王欲以此说事,也太言之无本了吧。”
“事实,总是很难接受,对吧。”上官鸿信感叹。
“这样就想挑拨本太子与师相,未免太过天真了。”北冥觞冷冷道。
话虽如此,但既为过来人的雁王显然最能感同身受引鱼共情。
“一名储君,若在政事上,处处被臣子压制,纵使这名储君有才有德,也难以得到认同。”
“嗯……”
持珠单手一荡,自然而然垂落的戏珠随风摇晃,同为天涯沦落人的鳞族太子选择听了下去。
像是有感而发,更似经验之谈的上官鸿信娓娓道来。
“一切就因为相位太过耀眼,所以由民至臣皆会认为,你只是被辅佐上位,哎,多么理所当然的概念。”
挑衅入耳,暗自破防的北冥觞忍不住右手蜷起,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角。
不动声色扫了眼鳞族太子衣袖,雁王言之凿凿。
“我能帮助你,只要抗衡了地门,就能得到所有海境人民的景仰,但前提是……”上官鸿信开出价码,“让欲星移离开海境的权力中心。”
“雁王能做的,苗王也能做到。”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