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本尊行事,向来多算一步,早已料到你必有后手,今日这‘四极大阵’之阵,便是为你这垂死挣扎而备!’
大祭司如今爆发出的恐怖战力,确实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料。
这股力量之强横霸道,几乎要撼动由四鼎血煞本源支撑的大阵根基!
但搬岛尊者心中笃定:
‘越挣扎,越疯狂……本尊越是欢喜!’
这绝非他心态扭曲。
而是他深知大道至理——
任何能令实力在瞬间飙升到如此地步的秘法或神通,必有极限!
爆发得越猛烈、频率越高,其所能维系的时间,必然成倍骤减!
这是天地法则的枷锁,无可违逆。
此刻大祭司的威势越是滔天,待其秘法时限一到,或者根基被过度抽取之时,其下场……
只会更加惨烈,更加万劫不复!
搬岛尊者绝不信,一个本源已折损大半的残躯,能在如此透支之后,还能在自己精心布置的杀局中翻盘?
更何况,在布下这“四极大阵”之前,他早已通过连绵不断的袭扰,消耗了对方相当一部分法则本源。&{看@?书?|屋?? ˉ!无错?})内¢?\容¢?
这尊巨人,理应已是强弩之末!
然而……
时间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与刺目光爆中悄然流逝。
搬岛尊者脸上那掌控一切的淡然与冷酷的“喜意”,
如同被寒霜冻结,慢慢凝固、剥落。
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的凝重与……
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他紧锁的眉头,几乎要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不对!
完全不对!’
心中的警兆如同擂鼓般越来越响。
‘以祂本源之伤,催动此等逆天秘法,即便有通天手段,此刻力量也该如江河日下,出现明显的衰退迹象!
可这……’
搬岛尊者的神念死死锁定阵中那尊依旧狂暴不减、血光冲霄的身影,那每一次挥拳引爆的毁灭波动,强度竟与最初爆发时……
仿佛毫无二致?
甚至……更凝练了几分?
‘这绝非秘法神通所能解释!
除非……祂损耗的根本就不是本源?!’
一个荒谬却越发清晰的念头,如同一根冰冷的毒刺,扎入搬岛尊者的意识深处。
又经过一段长时间的观察,神念反复扫描、推演阵法的反馈……
搬岛尊者那颗冰冷的心,终于沉了下去。
‘失算了!
此獠竟有手段规避本源损耗之危?!’
局势,已然超出了他最坏的预估!
这僵持,非但不是对方的末日倒计时,反而成了悬在自己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悄然掠过搬岛尊者的脊背。
他意识到,此刻除了继续催动这“四极大阵”,以阵中积蓄的磅礴血煞之力,一点一滴地去消磨、去对冲对方那似乎源源不绝的恐怖力量外……
竟再无更凌厉的手段能将其瞬间镇压或击杀!
这僵持的消耗战,竟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而胜利的天平,似乎正悄然发生着危险的倾斜……
同一时间,阵中。
那挥洒着灭世拳锋的金色巨人——
大祭司,其巨大无匹的眼眸深处,在挡开又一波血雷狂潮的间隙,飞速掠过血色天网边缘那道立于法则长河之上的身影。
一抹冰冷的、讥诮的、如同看待笼中困兽般的嘲讽之色,在祂眼底最深处一闪而逝。
‘哼!
搬岛老儿……
此刻想必已察觉到端倪了吧?
可惜,太迟了!
汝之算计,尽在本座眼底!’
不错!
大祭司比搬岛尊者更敏锐地捕捉到了细微的变化。
头顶那滚滚而落的血煞雷瀑,声势固然依旧骇人,但大祭司以“血神真体”对能量本质的极致洞察,已然察觉——
每一道血雷蕴含的毁灭核心,那源自炼狱本源的血煞之力,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坚定无比的速度……
减弱!
支撑这方大阵的根基,那四尊仿品“荒鼎”内积蓄的血煞本源……
估计快要枯竭了!
即便没到枯竭程度,但也不会超过一半。
‘只需再坚持片刻……片刻!
待这血雷化为微风细雨……’
大祭司心中杀意凝如实质,那疯狂砸落的巨拳,在不易察觉间,力量又悄然凝聚了数分,每一击都带着撕碎天穹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