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尸埋头是真。这件官司,倒闹到我身上来咧!也罢,事到其间,也说不得咧。生米酣儿--舍着做罢!我何不给他个冷不防,一头将他打死,连尸首和脑袋,一共掩埋。小保儿灭了活口,再有谁来与我对证?”宋义想罢,心一横,杀星就附体。恨在胸中,笑在面上,说:“小孽障,今只埋个东西,你偏要看。又不是私盐包子,怕你拿什么抓头不成?混帐孩子,爱看,请看!”嘴里搭讪着,将身一闪,搁下铁鍁,一弯腰,把头抓起,小保儿不知是计,只顾两眼往坑里瞅着。宋义一见,并不怠慢。
宋义一见不怠慢,杀星附体把心横。两手慌忙扬铁锹,照着保儿下绝情。只听“叭”地一声响,天灵打碎冒花红,“咕咚”栽倒尘埃地,两手扎煞足又登。吓坏了粮店赵子玉,埋怨宋义擅行凶:“怕打官司才埋脑袋,为何你,又害了保儿命残生?倘或犯事倒有罪,性命只在刀下坑。”
宋义摆手说“不怕!打死冤家灭口声。神鬼不知道这件事,那有事犯到公庭?掌柜别毛快动手,大家用力去刨坑。埋了冤家绝祸害,咱们回家保安宁。”赵子玉点头说“的是如此。”二人说罢不怠慢,登时间,死尸人头埋一处,他二人,欢欢喜喜转家中。按下此事不用表,再把那,宗婆子明一明。一见天亮不怠慢,径奔场院往前行。登时来到草房外,窗前站住仔细听:鸦雀不动无声息。宗婆子,轻轻咳嗽三两声,悄语低言呼“二嫂”,又叫风流“大相公,天已大亮快些起,暂且分手再相逢。”连说几遍无人应,不由心内暗吃惊:“他俩睡觉如小死,怎么做,送暖偷香这事情!”着急舔破窗棂纸,往里举目看分明:牀上并无人睡觉,地下倒有个死尸横。项上无头光腔子,血水喷流满地红。宗婆子看罢“吓杀我!”战战惊惊脸黢青,掉转身躯往外跑,穿过夹道往后行。一直径扑上房去,他把那,“相公娘子”叫二声:“大相公杀死孙二嫂,现有那,凶器钢刀刃带红。娘子快些拿主意,问一问,行凶的大相公!”
宗婆子,说罢前后其中话,这不就,吓坏了佳人赵素容。
第五十二回 句容县孙兴巧告主
李文华的妻子赵素容,闻听宗婆之言,吓了个惊魂失色,随即打发人,把李文华请了来,就将宗婆子之言说了一遍。李文华闻听他妻子赵素容之言,登时间魂飞魄散,面如金纸。他也将他无去的话,说了一遍。宗婆子说:“大相公,常言说的好:人要睡觉,如同小死。想来必是贼人偷盗进房,瞧见何氏貌美,求奸不允,怀恨杀死,才把脑袋割去--倒是没有人头。
我竟有个主意:等孙兴回来,瞧见尸首,不知是谁杀死他妻子,必定大哭一场,将此事告诉家主。大相公明知故问,就与他出个主意,不过是通知地方乡长,写一张报呈,到县里去递,只说是夤夜贼人杀死何氏,求官府批准访拿凶手。只等查出死鬼的人头在谁家,谁就是凶手,拿他偿命,与咱家无干。”李文华闻听,忧中带喜,说:“此计大妙。”按下此事不表。
且说孙兴与李文华要帐回来,将帐目交代明白,来到场院的后门站住,用手击户,“拍拍拍”,敲够多时,不见答应。无好气,自言自语说:“日出三竿,还睡呢!”叫着也不醒,等我端下门进去,瞧瞧是什么缘故“平素不是这样人,为何今日这么懒?必有些岔事。等我端下来,进去看个明白。说罢,“叽哩咕咚”连声响,把院门端开,复又安上,这才迈步往里面去。
来到卧房门,用手赌气子将门一推,说:“半天晌午咧,不睡咧!”也不听有人答应,推开房门走进屋,举目一看,只见一个死人躺在地下,浑身是血,普遍通红,吃一大惊。留神细看,竟是他的妻子何氏的尸首,项上无头!登时间主意全无,也顾不得哭咧。说声:“不好!”转回身来,朝外就跑。
孙兴说罢不怠慢,迈步翻身往外行。一边嚷一边走,两泪千行大放声,怪喊怪叫“坑死我!是谁昨夜时行凶?
杀死我的妻子在房内,人头割去影无踪。邻居街坊帮助我,快拿凶手莫放松!”哭哭喊喊跑得紧,众人闻听吃一惊,乱乱哄哄齐来问:“你别胡说撒酒风!是谁行凶杀令正?
人命官司别当轻!”孙兴闻听呼“列位,你们不信同我行,大家去看真和假,竟是一桩岔事情!割去脑袋尸首在,不知凶手姓与名。”邻居闻听耽不住,说道处:“快见李家大相公!他的场院是房主,必得叫地方同去递公词,禀明县主拿凶手,这一场,人命官司了不成!”众多乡邻跟着走,同定那,苦主尸亲叫孙兴。不多一时来得快,李家的宅门面前横。见了管家说一遍,李固闻听不消停,迈步慌忙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