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躺在那里等死。随着身体缺氧,于秋花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没过一会儿的工夫,她的那口气就倒不上来了。监护仪上的波动也趋于一条直线,于秋花彻底的咽了气儿。
何文惠跟何文达争执的时候,声音渐渐变大,查房的护士看到后,不由得皱眉对着他们说道:
“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到别的病人休息!”
说着护士进了于秋花的病房,结果她刚一进来,就发现监测仪变成了三条横线,护士勃然色变,赶紧去叫医生,何文惠跟何文达看到医生和护士在病房里走进走出的,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上前问道:
“医生,什么情况?我妈怎么了?”
这时只见医生一脸严肃的对着何文惠说道:
“病人的氧气面罩脱落,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你们家属可以准备后事了!”
医生这边正说着,护士把头上蒙着白布的于秋花从病房里推了出来。何文惠精神有些恍忽,喃喃自语道:
“氧气面罩好好的,它怎么可能脱落呢?”
说罢何文惠将目光看向了何文达,上前双手抓住了何文达的肩膀,眼神有些凶狠的说道:
“何文达,是不是你?录取通知书送到了,你嫌妈是累赘,所以把她的氧气罩给摘了?我说的对不对?你还是个人吗?那可是你亲妈啊!”
何文达也被气疯了,他用力的挣脱开何文惠的手臂,直接一下子把何文惠给推搡在地上,大声说道:
“何文惠,你发什么疯?那是我妈,我怎么会摘她的氧气面罩?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是人吗?”
“对,你在我眼里,就是这么不是人,妈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你就知道惦记着去上你那狗屁大学,连妈的死活都不顾了!我真后悔当初瞎了眼,为了咱们家的这三个白眼儿狼,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结果你们仨,真是没一个干人事儿的!”何文惠状若疯癫,嘶吼出了压抑在心里这么些年的话语。
面对何文惠的指责,何文达无力反驳,因为他很清楚,大姐作为跟他一个高中的校友,当时在学校里有多优秀,是当时她们那一届,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而为了照顾家里的几个弟弟妹妹,她忍痛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去到工厂里上班,这是自己哪怕再抹杀良心,都抹不去的。
何文达深深地看了眼何文惠,然后语气平静的对她说道:
“何文惠,从现在起你自由了,给妈治病欠下的钱,不用你来还,我会去偿还,大学不上就不上了,没什么了不起的。等处理完妈的后事,我会去你那里,取走我的行李和那些张欠条,从此以后你不用再背着我们这些累赘活着了!”
于秋花过了头七出殡,除了厚墩子和高俊玲两口子,邻居没有一个张罗着来送行的,由此可见,她们家在胡同里的人缘儿简直是差到了极致。
何文惠跟何文达压根儿也没钱帮于秋花置办一块墓地,最终于秋花的骨灰,跟何文涛的一块儿,都被寄存在了殡仪馆。
在殡仪馆见到厚墩子的时候,何文达主动找到了厚墩子,开口说道:
“姐夫,咱们都不是外人,我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厚墩子的眉头一皱,撇了眼何文达,然后问道:
“哦?有事你说?”
何文达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厚墩子说道:
“姐夫你应该也知道,我妈住院治病的时候,欠了不少的饥荒,而且现在这个家就剩下我跟我大姐了,就连家里的房子都卖了,她也无力支撑我去上大学。可是人死了账不能黄,所以我打算找个来钱快的工作,我想去你的矿上当一名矿工,你看行吗?”
厚墩子正眼看了看何文达,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
“行,不错,是个爷们儿。不过你来我矿上,也别惦记着当什么矿工了,那不是你这文化人该干的活儿,就来我这儿当个会计吧,下井的活太苦,不是你这个高中生该干的。”
何文达笑了笑,然后对着厚墩子说道:
“姐夫,还是算了,我跟书本打了十多年的交道,累了,再说矿工赚钱赚的多,哪怕苦点我也认了,赶紧把家里欠下的饥荒还上才是正经,省得我大姐心里总是惦记着这码事儿。”
何文达没有告诉厚墩子,其实他跟何文惠算是彻底的闹掰了,从那天母亲在医院里头断了气儿,他们姐弟俩就再没怎么说过话……
李建斌和许娜的婚礼,在鸿运酒楼举办的婚宴,一众亲朋好友都到场了。厚墩子作为宁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