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划破了她的手指,冒出殷虹的血滴。并不痛,只是血冒出的速度很快,倾刻间就布满整个手指,十分浓稠,并没有往下流淌。
乔伊伊默然看着,苦笑了一下,“看来是天意,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唯一能给你的只有这个,希望你和从前一样喜欢。”
她把手指伸进墨西凌的嘴里,血到他嘴里便化开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吸吮,但血流出来的速度在加快,象有吸力一般。
乔伊伊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直到她的手无力的从墨西凌嘴里滑出来,整个人象虚脱了一般,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深重的疲惫袭来,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宗伯把墨子郁推进门里,无奈的说:“有事明天早上再说,人在乌土丢了,大祭司不会坐视不理,总得给他一点时间查找。”
墨子郁黑着脸,也不开灯,大步往里闯,宗伯看他带着一身萧杀之气利落的走到里面去,无可奈何的摇头。
却听“卡咯”一响,墨子郁象箭一样从里面射出来。
“怎么啦?”宗伯开了灯,见墨子郁站在卧室门口,神情惊慌象见了鬼似的。
宗伯走过去,墨西凌好好的躺在床上,床边的地上躺着一个人,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女人——乔伊伊。
宗伯一惊,赶紧先查看墨西凌状况,还好,没什么异常,他皱起眉头,不是说丢了吗?怎么会在这?
墨子郁冷静下来,走过去在乔伊伊身边蹲下,将她脸上的头发拂开,探了探鼻息,顿时神色一松,还有气。
墨子郁把她抱起来,去了隔壁自己的卧室,轻轻放在床上。
宗伯跟过去,“阿郁,把她弄醒,叫她走,这个女人不能留在西凌身边,不安全。”
墨子郁没说话,只是坐在边上,静静的看着她,半响才道:“她脸色不好看,让她先休息一会。”
宗伯叹了口气:“阿郁,于公,她是杀西凌的凶手,是我们的敌人,于私,她是西凌的妻子,是我们的领主夫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你和她,都不可能,你不要这样执迷不误。”
墨子郁坐着没动,象一块静化的石头。
宗伯只好转身出去,却听到他的声音冷硬坚定,“西凌醒来,她归西凌,西凌若醒不了,她是我的。”
“阿郁!”宗伯气得说不出话来。好言相劝,软硬皆施,墨子郁就是鬼迷了心窍,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都无法入眠,比如阿古阿库,比如粟行,比如墨子郁。
他整晚守在床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乔伊伊,看她苍白的脸色渐渐起了红晕,看她眉宇间的疲倦得到舒展,看她一点一点聚集精气神,最后睁开了眼睛。
刚醒过来的乔伊伊吓了一跳,因为那张脸上冷厉漠然的神情象足了墨西凌,可到底不是他。
乔伊伊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我怎么会在这?”
“这话该我问你。”墨子郁盯着她,“趁我们不在,你闯进来想干什么?再杀他一次?”
乔伊伊闭着眼睛定了定神,画面一点点闪进脑子里,她记起来,是自己走进来的,跟任何人无关。她不怪墨子郁怀疑她,连她都怀疑自己,是啊,她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我走错了地方。”她简短的解释了一句,站起来往外走。
墨子郁坐着没动,阴戾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你跟粟玄东打赌了?把自己做为赌注。”
乔伊伊定住脚步,头也不回,冷冷道:“这跟你无关。”
“乔伊伊,别忘了,你和西凌结婚了,你是有丈夫的。”
乔伊伊心里一痛,用力挤了一下眼睛,过了一会才说,“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当不得真。”
墨子郁嚯一下站起来,“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乔伊伊吞了口气,再说一遍:“那婚礼不过是掩人耳目,当不得真。”
墨子郁的身子斜斜窜了过来,利爪直抓乔伊伊的后背。
宗伯听到动静正好赶过来,将乔伊伊一推,拦住墨子郁,“阿郁,你干什么?”
乔伊伊不愿意跟墨子郁纠缠,趁机夺门而逃。
墨子郁站在屋里,双手垂立,微微颤抖,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宗伯却有些奇怪,他都气成这样了,可是比平时听话,一喝就停手。
可是等他醒悟过来,又有些后悔,拦什么呀,让墨子郁杀了乔伊伊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