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患得患失过,强压着情绪,心里却象空了个洞,从来没有过的失魂落魄。
下午,她背着装备下海捞螺,舒母见她出去,说,“叫小墨一起去,两个人有个照应,可别跟上次似的。”
舒维神情淡淡的,“不用,上次是意外,我自己会注意的。”
舒母见她无精打采,有些奇怪,问舒父,“她和小墨是不是又吵架了?好了才没多久啊。”
舒父嗨了一声:“他们年青人的事,咱们别插手,一会好一会闹,谁知道啊。”
舒维在海里浅潜,手里拿着网兜子,有些心不在焉,明明看到了螺,却直直的游了过去,在附近区域游了一圈,也没捞到多少海螺。她干脆把网兜子插在腰上,痛痛快快的在水里畅游起来。
游累了,趴在礁石上歇气,看着日头一寸一寸坠入海里。她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下去。
漫天的红光将海面都染红了,果然是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舒维苦笑,还真是挺应景的。
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可以慢慢平复心里愁闷,哪知道,在这里呆了一个下午,不但没有平复,反而愈加郁结,总觉得有股郁气出不来,憋在心里太难受,整个人烦躁得想暴走,想发泄,想放纵。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从小品学皆优,成熟懂事,想发泄放纵都无处可去。
最后,她只能是乖乖的回到家里,按步就班的洗澡,吃饭,然后在房间里发呆。
突然,她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她心一跳,悄悄走到门口,仔细一听,眉眼搭下来,是舒童,走个路也没轻没重的,动静弄得挺大,她把门拉开,叫住他,“阿童。”
“姐,你还没睡啊?”舒童跑到她面前,很响的打了个饱嗝,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吃吃的笑。
舒维闻到了酒气,立刻脸一板,“又喝酒了?看我不告诉爸妈。”
“哎哟,我都十五了,喝一点啤酒算什么,上次爸过生日还允许我喝了一杯呢。”
“那是特殊情况,偶尔为之,谁允许你天天喝酒了?”
“我也没天天喝,今天虾仔过生日,大家高兴才……”
“在哪喝的?”
“蓝月亮酒吧。”
舒维瞪了他一眼,“不准再出去,回去睡觉。”
舒童哦了一声,一溜烟跑进了房间。
舒维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呆,突然象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回屋把小包背上,头发随意扎了一下,一脸决然的出了门。
她悄悄从后门溜出去,趁着月色往巷口走去,那家蓝月亮酒吧就在巷口右拐的另一条街上,那是滨洲有名的酒吧一条街,哪怕现在已经快十二点,街上的人仍是络绎不绝,不少年青人勾肩搭背在街上闲逛,更多的是在酒吧进进出出的游客。
舒维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人头攒动,灯光飞旋,劲暴的音乐震得地板都在发颤,舞池里男男女女挤成一团,扭臀甩胯,夸张的挥动着手臂,如群魔乱舞。
舒维觉得自己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妖魔世界,灯光很暗,迎面走来的高挑美女脸上闪着蓝蓝紫紫的莹光,吓了她一跳,她刚找地方坐下,便有人上来招呼,“小姐要喝点什么?”
“啤酒。”
“我们这里有百威、喜力、嘉士伯、生力、太阳啤……。小姐想喝哪种?”
舒维只听说过喜力,便要了半打喜力。
很快,啤酒就送上来了,六小瓶整齐的放在台面上,服务生要帮她打开,她谢绝了,自己拿着开瓶器,轻轻松松就开了一瓶,她家也卖啤酒,开瓶对她来说来小菜一碟。
她喝过啤酒,又苦又涩,难喝到极点,但她看着精美的瓶子,觉得这种小瓶装的是不是味道会好一些,一口下去,味道差不多,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喜欢喝啤酒,明明就很难喝啊。
但再难喝,她也要喝,她要大醉一场,或许醉了就不会难受了。
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舒维喝着酒,心里的苦闷却排山倒海似的涌上来。她把酒瓶往桌上一墩,扭着腰就进了舞池。
她不太会跳舞,可并不防碍她随着节奏摇摆,酒劲上来,热力散开,她觉得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似的,说不出的畅快。
跳着跳着,头发散了,她摆动着身体,头发被她甩得飞扬起来,舒维喝酒的时侯想哭,可跳着跳着,她又想笑,她也成了这妖魔世界里的一只小妖了。
她并没有发现,远处有一双眼睛已经盯着她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