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送人过来。”
“有什么办法?”厉胜南苦笑,眼睛却看着墨子诺搭在他肩上的手,“难道让他找上门掏了我的心?”说完,他抬手覆在墨子诺的手上,“要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
墨子诺眉毛一扬,把手收回来,“人送到了,还不走?”
“难得来一次,不请我喝一杯?”厉胜南的手下落了空,也没介意,撇了撇嘴,“你每回上我家,我可都有好酒招待你。”
“你要想保住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就赶紧回家,今天不是叙旧的日子。”
“也行,下次还是在我家见面比较好。”厉胜南自然也知道,等墨西凌查看了乔伊伊的伤,说不定马上就会冲下来,要他抵命,他不过闲得无聊跟墨子诺打趣几句。
人送到了,话说了,想见的人也见了,厉胜南挥了挥手,跳上车,在宽大的院子里调了个头,缓缓驶了出去。
楼上,门窗紧闭,窗帘拉合,雪亮的灯光里,乔伊伊躺在床上,片缕未着。身上有多处淤青,已经散开,青青紫紫一片,反而让人触目惊心。
腿上,手臂上都有枪伤,已经处理过,盖着白色的医用棉纱,有血水透出来,狼人的身体特质和普通人类差不多,在生死病死面前,都是一样软弱无能,距离枪击才过去两天,尽管厉胜南给她用了最好的药,伤口的愈合还是很缓慢。
见墨西凌的脸黑沉下来,乔伊伊忙说,“你别担心,我没事,看着吓人,其实还好。”
墨西凌跪在床上,想去揭掉伤口上的纱布,乔伊伊按住他,“墨西凌,我让你看,但你别生气。”
墨西凌狠吞了一口气,已经预见那伤口有多糟糕,以至于小乔要事先声明。
他点了一下头,伸出手,先将胶布扯开一些,再小心翼翼捏着纱布一角轻轻的打开,血水和药膏糊在一起,黏住了纱布,他不敢扯,怕乔伊伊疼,便寻了剪刀,一点点将纱布的边剪掉。剪到最后一点实在清除不掉才停住,又开始处理下一个伤口。
直到所有的伤口都露在他面前,血水和药膏混在一起,红红褐褐,皮肉溃烂,看得墨西凌直皱眉头,他忍着没发作,低下头,轻轻将红肿的伤口含在嘴里。
乔伊伊知道他是要替她疗伤,但伤口这么脏,她自己都觉得恶心,没想到墨西凌就这么舔上去了。
她很不好意思,忙推他,“等等,先拿湿毛巾擦一道再……”
墨西凌抬头,嘴里叨着一点碎纱布,他把纱布吐到垃圾筒,又低下头去。
乔伊伊知道劝不听他,心里默叹一口气,只得随他去了。
墨西凌象一个最细致的医生,要把病人身上所有的创口血迹通通消除,创伤越重,需要他的唾沫就越多,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将那些药膏血水污浊通通舔了个干净。
屋里很安静,只偶尔听到墨西凌吸吮的轻微声音。这让乔伊伊越发不自在,身体都是僵着的。
男人的举动不带半分欲望,冷清的脸,专注的眼神,态度一丝不苟。
乔伊伊这么看着他,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却无须表达,他对她的好,只需要接受就好。而她对他,也是一样,荣辱与共,不离不弃。
她渐渐松驰下来,被他呵护得很舒服,她微微转了身子,靠近他一些,闭上了眼睛,竟是慢慢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悠悠转醒,感觉男人趴在她身上还在舔舐,屋里的灯仍亮着,而窗帘的缝隙间已然漏进来微微白光,这是第二天早上了。
乔伊伊稍抬起身子看自己,所有的伤口都不见了踪影,连那些淤青都淡了许多,但墨西凌仍不知疲倦的舔着,让她以为他想干点别的什么。
“墨西凌,已经好了。”她开口叫他,声音还带着睡意朦胧。
墨西凌象是完全听不到,只埋头做自己的,乔伊伊终于觉得不对,用力推他,“墨西凌,醒醒。快醒醒。”
男人终于抬起头来,他的样子没变,但一双眼睛却是通红,他看着她,有些茫迷,有些惊痛,眼底是浓重的戾气。
乔伊伊吃了一惊,伸手抱住他,“墨西凌,你不要这样,我很好,我真的很好,你别担心。”
墨西凌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他翻身把乔伊伊抱在怀里,扯过被子盖上,大手抚着她的背,低哑的声音响在她耳旁,“小乔,你有没有想过变成跟我一样的人?”